布萊恩走到湖邊，開始清理那只松雞。他把松雞的皮和羽毛一塊兒撕下來，浸到水里清洗，一邊清洗，一邊用眼睛的余光去觀察這位不速之客。他年紀(jì)很大了，布萊恩猜他少說也有50 歲了。因為煙熏火燎、風(fēng)吹日曬的緣故，他的臉上滿是皺紋。或許，他是一個土著居民。從他的臉可以看出，這個人在叢林里生活了很長時間。他穿著破舊的鹿皮鞋、褪色的工裝褲和一件工裝襯衫，扣子一直扣到領(lǐng)口，袖口上的扣子也扣上了。就像他的獨木舟一樣，他的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陳舊而蒼老，不過卻保養(yǎng)得很好。他的襯衫縫補過好幾次了，補丁是手工縫制的，非常規(guī)整，針腳細(xì)膩。他的手看上去就像是用陳年的拋光木材制成的。

“他們都管我叫比利?！蹦莻€人說，他的眼睛仍盯著火堆。

“我叫布萊恩?！辈既R恩把松雞拿回火堆跟前，用小刀把它切成一塊一塊的，放到鍋里煮。這是一口舊鋁鍋，至少有3 加侖的容量。鍋里煮著馬鈴薯，

已經(jīng)開始沸騰。

布萊恩放下了背包和睡袋，從里面拿了一些鹽，把它放到鍋里，然后又停了下來，“可以加鹽嗎？”

“可以加一點兒?！?/p>

他往里面放了一點兒鹽，比他平時習(xí)慣放的量少一些。接著，他拿出了自己的那口大鍋，在里面放上了茶和水開始煮。

他們沒有說話。東西燉好之后，他們各自取了一些，放到自己的杯子里。比利拿的是一只錫杯，很舊，也不隔熱，不過他倒是一點兒也不怕燙嘴。

最后，所有東西都被他們吃光了，連肉湯也喝得一干二凈。布萊恩把松雞骨頭埋到了叢林里。他們又坐下來，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火堆。

天已經(jīng)黑了，月亮還沒有出來。他們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布萊恩沉浸在遐想之中，不知為什么，他不自覺地想到了他的媽媽和卡列伯。眼下他和這

個陌生人坐在火堆旁，想到自己的母親，似乎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布萊恩很想知道，他的媽媽現(xiàn)在在做什么。

“你在用古老的方式打獵?！北壤f。這不是一個問題，而是一種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