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們都是傻子?！蔽因橹种?，手放在大腿上，像一個酣睡的嬰孩。身子在吐真血清的作用下開始沉重，眼簾上也汗珠點點，“你們不但不感激我，還來質問我！”

“感激你忤逆領導的指示？感激你阻礙上司干掉珍寧·馬修斯？你的所作所為徹徹底底是叛徒所為?！币淋搅照f話的語氣簡直像毒蛇在吐毒液。我們正在博學派總部的訊問室里，審訊正在進行。我被關進牢房起碼有一個星期了。

托比亞斯站在伊芙琳身后，幾乎藏在了她身后的影子中。我坐在椅子上，從有人來剪開纏著我兩只手的膠帶起，他的眼光就一直避著我，這時他卻忽地對上了我的眼神，示意我該胡謅了。

說謊對我而言再簡單不過了，就像抵住吐真血清的作用一般簡單。

“我不是叛徒。”我說，“當初是錯信了馬庫斯，他說這一切都是按著無畏派—無派別者聯(lián)盟的指示行事的。我無法加入掃蕩隊伍，但非常想盡自己的一份力?！?/p>

“你為什么無法加入掃蕩隊伍？”熒光燈的光線打在伊芙琳的發(fā)絲上，閃出道道白光。我看不清她的臉，我不能看一樣東西超過一秒鐘，不然吐真血清便要開始起作用。

“是因為，”我緊咬了下雙唇，做出一個竭力抑制吐出真話的動作，樣子逼真，演技一流，真不知從何時起，我學會了做戲，大概它和我擅長的說謊非常相似吧，“因為自從殺了……他，自從殺了我的好朋友威爾后，我拿不起槍。我一拿槍就會慌神?！?/p>

伊芙琳的眸子微微瞇起。我估計即使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也不會對我有半點同情。

“馬庫斯說他按我的命令行事？你知道他和無派別者，和無畏派關系都很僵，還信他的胡言亂語？”

“是的?！?/p>

“好吧，怪不得你沒選博學派?！彼怕暣笮?。

我雙頰滾燙，有些火辣辣的感覺，真想一個巴掌朝她扇過去，這屋子里有摑她耳光沖動的人肯定不在少數(shù)，不過他們應該不敢承認。伊芙琳堅信“持有槍械就擁有力量”，她秉著這個信條，把大家封鎖在這座城內，還派遣無派別者持槍巡邏。珍寧·馬修斯已死，已經(jīng)沒人敢和她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