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一戰(zhàn)”導(dǎo)火線:薩拉熱窩事件(2)

夢游者 作者:(英)克里斯托弗·克拉克


大公夫婦對自己的安全也是毫不關(guān)心,在三天前,弗朗茨·斐迪南與夫人索菲還在附近的一座名為伊利茲的小鎮(zhèn)上,并被那里安逸的生活環(huán)境所麻木,斐迪南夫婦甚至當(dāng)時曾一時興起步行到大集市里參觀。而他們不知道,加夫里洛·普林西普,這個當(dāng)時也藏匿在集市中的塞爾維亞青年將在三天之后開槍打死他們。在搭乘火車去薩拉熱窩的前一晚,索菲在晚宴上遇到了波斯尼亞克族領(lǐng)導(dǎo)人約瑟普·蘇納里奇(Josip Sunari?),他曾告誡當(dāng)?shù)卣谶@個民族情緒嚴(yán)重激化的時候讓斐迪南大公夫婦進(jìn)入市里并不是明智之舉。“我親愛的蘇納里奇,”當(dāng)時索菲告訴他,“您還是錯了。我們在這里的每一個所到之處都感受到友好的氛圍,即便是在塞族地區(qū),他們都以極大的熱情歡迎我們,我們對此也覺得非常欣喜!”弗朗茨·斐迪南在當(dāng)?shù)匾恢币詠硎且噪y以交流和充滿警惕的狀態(tài)示人,而在他波斯尼亞之行的最后一站,他也想表現(xiàn)得更加“親民”一些。在過去的幾天中,他以總司令的身份檢視了波斯尼亞山地駐軍的情況,而此刻他想的是以繼承人的身份接掌哈布斯堡王朝的王位。

最重要的一點(diǎn)是,6月28日是弗朗茨·斐迪南和索菲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盡管有著哈布斯堡王朝繁文縟節(jié)的宮廷禮儀作祟,但大公和夫人的婚后生活依舊美滿。弗朗茨·斐迪南在1904 年曾對一個朋友說,和“我的小索菲”喜結(jié)連理,是他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她是他的“所有幸福的來源”,他們的孩子則是最令他“喜悅和驕傲”的,“我就靜靜地坐在那里欣賞著他們的身影,可以就那樣待一整天,因?yàn)槲沂悄敲磹鬯麄儭薄<幢惝?dāng)時政治婚姻充斥在皇室之間,但我們完全可以肯定,斐迪南夫婦在薩拉熱窩期間感情也是非常濃烈。索菲執(zhí)意在結(jié)婚紀(jì)念日這天留在弗朗茨·斐迪南身邊,而在這個奧匈帝國的海外附屬國,他們也能擁有與在維也納相比完全不同的感受。

車隊(duì)駛向市中心的楚穆爾亞橋,街道兩旁的民居和店鋪墻面上都掛著代表哈布斯堡的黑黃相間的旗幟,以及代表波西尼亞的紅黃相間的旗幟。隨周圍的歡呼聲漸強(qiáng),人群中的一個刺客穆罕默德巴希奇已手握炸彈蓄勢待發(fā),這是千鈞一發(fā)的時刻,因?yàn)橐坏┱◤椀囊疟婚_啟,將會發(fā)出巨大的響聲引起周圍人的警覺,此時就將沒有退路,必須扔出炸彈。第一名刺客剛想拉開炸彈的引信,卻在最后的時刻感覺到了什么人(或許是一個警察)站在了他身后,這讓他驚得愣住了,就像他1914 年想在火車上刺殺奧斯卡·波蒂奧雷克時一樣,這次的刺殺也失敗了。人群中的另一個刺客,也是第一個發(fā)起刺殺行動的是波斯尼亞塞爾維亞人查布里諾維奇,當(dāng)時他藏在靠近河岸的一側(cè)道路邊。他扔出了炸彈,聽到引信被拉響的聲音,大公的保鏢哈拉赫還以為是車胎爆了,但司機(jī)看到了迎面飛來的炸彈,趕緊猛踩油門。時至今日我們還不能確定,當(dāng)時是斐迪南大公揮手擋開了炸彈,還是它打到了車的篷子上自己彈開了。無論如何,炸彈沒有落到預(yù)期的位置,而是在車的后方爆炸了,在地上炸出一個大洞,碎片也波及了周圍的一些人。

斐迪南大公對這個突發(fā)狀況表現(xiàn)出驚人的冷靜,轉(zhuǎn)過頭來一看,第四輛車已經(jīng)停了下來??諝庵杏捎诒ǖ臎_擊波而彌漫著濃重的灰塵和煙霧。除了索菲的臉頰被爆炸的碎片擦傷之外,他們二人并沒有受到其他傷害。第四輛車上的乘客雖也受傷,但都沒有生命危險,有些人還正想下車。受傷最嚴(yán)重的是波蒂奧雷克將軍的副官埃里克·馮·梅里齊(Erik von Merizzi)中校,他雖然神志尚清,但頭部受傷, 流血不止。周圍的一些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也或多或少地受到了這次爆炸的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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