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蒔花館終究是青樓,這樣的環(huán)境,對這未出嫁的女孩子實在不好?;▼寢屢蔡貏e照顧這兩個小丫頭,把自己后院的房間騰出來,給卞賽和卞敏休息。
花媽媽的房間很別致,很像大戶人家的廂房,擺設(shè)也優(yōu)雅,如果從房間來看人的話,那么花媽媽一定是一個優(yōu)雅的女子,可是誰能想到她是蒔花館的鴇母呢?
卞賽看見桌上有筆墨,便有些手癢,已經(jīng)好久沒有拿筆了,最近的一次,應(yīng)該是卞父被關(guān)押之前。卞賽拿起筆,在紙上輕輕地?fù)]灑了幾筆,有些生疏的筆尖,還是畫出了一株清秀的蘭花。
兩姐妹在房間里畫蘭寫詩,卻不知母親在前院暈倒在地。一時間所有人慌亂了,花媽媽趕忙讓人抬卞母進房。
看見昏厥的母親,卞賽和卞敏不知所措。還好有花媽媽,請來大夫,為卞母診斷,還安慰著兩姐妹,一直陪著她們,都沒有顧上前院的生意。
大夫的話,給了卞賽和卞敏沉重的打擊。卞母的身子一向柔弱,加之冬天受寒一直沒有休養(yǎng)好,寒氣已經(jīng)入骨,撐到現(xiàn)在是一個奇跡。
花媽媽問大夫可有辦法醫(yī)治,大夫搖搖頭,已經(jīng)滲進肺腑了,透進骨子里了,治不了。卞敏聽罷,趴在床上,號啕大哭,而卞賽呆呆地站在那里,腦子里一片空白。
看著眼前的一切,來得實在太突然了,花媽媽不禁想起了以前自己。也是這樣,突然間失去了父親母親,留下自己一個人,獨自在黑夜里徘徊。
花媽媽實在不忍心,看著兩姐妹無助的眼神,她找人把卞母抬回了城外的舊屋,一路陪著卞賽姐妹回去。
一路上,很安靜,空氣有些涼意,沒有初春該有的暖息??粗矍暗钠婆f茅屋,花媽媽深吸了一口氣,真的很難想象,一個冬天她們是怎么度過的?
花媽媽把卞母安頓好之后,又陪了卞賽她們一會兒,等到兩姐妹累了,閉上了眼,花媽媽才想起來,蒔花館沒人打理,一定亂成一團。
一些事情,足以激發(fā)內(nèi)心的善良。卞賽家的經(jīng)歷,讓花媽媽毫無理由地伸出了援助之手,也許看在卞賽的分上,因為花媽媽實在是喜歡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