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著生男孩，一看是丫頭，這讓鄒開遠(yuǎn)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取乳名“今今”，為的是與妻姓諧音。大名有點(diǎn)男子氣，叫鄒今圖。高興的是留玖。她把今今用軟布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露出個肉團(tuán)般的小腦袋，摟在自己的懷里，“心肝寶貝”地成天價叫著。外人看著，好像留玖才是今今的媽。

看著紅彤彤的小臉和皺巴巴的五官，金氏說：“好丑，像個猴子?！?/p>

她把頭一搖，說：“現(xiàn)在像猴子，大了就是仙女。太太，這女孩兒我來帶！”

口氣幾乎不容商量。

金氏奶水不足，留玖跑了縣城，跑鄉(xiāng)下，也不知是從哪兒物色到一個奶媽。奶媽身體健壯，手腳干凈。兩個乳房大如山，充足的奶水把上衣弄得濕了又干，干了又濕。每次喂奶，留玖都不離左右。瞅著女嬰蹬著小腳，努著小嘴，使勁地吸吮奶頭，留玖像看戲一樣，全神貫注，直到今今嘴角掛著奶水呼呼地睡去。

奶媽喂完奶，把衣襟放下。留玖對奶媽說：“你把衣服撩起，讓我看看。”

“看啥？你身上不也有嘛?！?/p>

“女人都有奶子。我聽人家說，最難看的是喂過奶的奶子。是嗎？我想看看?！?/p>

“留玖呀留玖，你可真夠邪性的。”奶媽只是笑，卻不撩上衣。

“不讓我看，我也知道?！?/p>

“你個雛兒，知道個啥？”

“我知道！”說罷，忽地把自己的衣襟扯開，一把攥著自己小而尖的乳房說：“我的像錐子，你的像個球。”又說，“我的奶頭是粉的，你的奶頭是黑的?！?/p>

“你哪兒像個姑娘？”奶媽嗔道。

留玖放肆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