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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取燕京的第二年,成吉思汗終于走出了魚兒泊。不是為了去看燕京,而是回到了故鄉(xiāng)蒙古草原怯綠連河、斡難河地區(qū)。
這個時候,成吉思汗正注視著西方。
他擔心的是乃蠻部殘黨的動向。在塔塔爾、克烈、乃蠻這草原三大勢力中,乃蠻部位處最西邊,文化水平也最高。他們擁有其他蒙古部落所沒有的東西:文字。
他們借鑒了畏兀兒文字,用來表現(xiàn)自己的語言。成吉思汗從乃蠻部的一個名叫塔塔統(tǒng)阿的畏兀兒人那里,得知了這種文字,并立即吸收和采用了。
在此之前,成吉思汗作戰(zhàn)時,都是以口頭指示傳令給野戰(zhàn)司令官的。
“正確無誤地傳到了嗎?”成吉思汗時而抱有這樣的不安。
如果送去文字指令,一定不會有錯。
擁有文字的人,為什么會戰(zhàn)敗呢?成吉思汗深感不可思議。只要將作戰(zhàn)指令正確地傳達到,就沒有理由戰(zhàn)敗?!杉己惯@樣認為。
不只是對文字,對有文化知識的人,成吉思汗在內(nèi)心深處都懷有一絲懼意。
他在意乃蠻部的殘黨,也有這個原因。
十年前,成吉思汗討伐乃蠻部,乃蠻部的太陽汗戰(zhàn)死。
“太陽”是從漢語的“大王”由來的。太陽汗死后,他的一個兒子屈出律逃到了西遼,并奪取了政權(quán)。
西遼,是在西方的契丹族之國。耶律大石奪取了喀喇汗王國,后來,政權(quán)又被敗逃到西遼的乃蠻部王子奪去了。
屈出律逃到西遼后,受到西遼國王直魯古的庇護,并娶了直魯古之女為妻。不久,他與乃蠻殘黨及花剌子模的蘇丹人同盟,捉了直魯古,掌握了實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