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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妙術(shù)尚有余

劫修傳3:幽冥沉淪 作者:真邪


任老鬼手中之法器為環(huán)狀之物,形如玉玦,卻是一對。兩塊玉玦相互撞擊,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極是悅耳,但靈雀聽到這玉玦撞擊之聲,身形大為凝滯,并且露出驚懼萬狀的神情。

鬼修擅長使用攝魂法器,昔日微生羽所用的鈴鐺叫作驚魂鈴,而任老鬼手中之物,應(yīng)該就是善克天下靈禽的驚禽玦了。

驚禽玦原是仙界之寶,九首朱雀誕生之時,天雷轟鳴七日不絕,其后現(xiàn)一對玉玦,叩之而得天音,九首朱雀聞之,亦畏縮不前。

天生靈物,必有一物相克,驚禽玦實為制伏天下靈禽之無上法寶。驚禽玦雖與九首朱雀同時而生,可向來在仙界流轉(zhuǎn),不曾泄于他界。

后有兇禽畢方肆行昊天之界,傷生靈無數(shù),遂有仙界大修持驚禽玦將其收服。有昊天界器修大士恰逢其會,乃仿驚禽玦而制成虛寶,自此驚禽玦遂在三界流傳。

任老鬼手中的這對驚禽玦應(yīng)該是昊天界那對驚禽玦的仿品,其威能怕只有原寶的百分之一,饒是如此,這天地自生之寶仍非同小可,翠羽靈雀哪里經(jīng)受得住。

原承天昔日在昊天界時,常聽人說起仙界大修擒服畢方一役,對驚禽玦的威能印象深刻,哪怕任老鬼手中的驚禽玦只是虛寶的虛寶,他也不敢大意,忙將真言之域一祭,將翠羽靈雀罩在其中。

任老鬼手中既然有驚禽玦,那么只怕青鳥劍亦難對其產(chǎn)生威脅,這讓原承天為難起來,若是青鳥劍和翠羽靈雀都不便出手,那就只能動用柯修羅刀了。

他周身防御極其完備,自不懼任老鬼任何攻擊,現(xiàn)在只是在想如何進攻罷了,當(dāng)下將柯修羅刀高高祭起。

柯修羅刀在上次大戰(zhàn)微生高時曾大顯神威,此次面對的任老鬼其修為雖比微生高等級高出不少,但微生高并非真正的鬼修,柯修羅刀的真實威能反而要大打折扣,是以在原承天算來,柯修羅刀在任老鬼面前才能真正發(fā)揮威能。

果然,柯修羅刀被祭到空中之后,其青光射到任老鬼身上,令他如被電擊,這自是柯修羅刀已開始吸納任老鬼的陰玄,任老鬼怎能不驚?

任老鬼忙念起法言,身上青衫頓時漲大一倍,將其整個身子都緊緊地裹在其中。這青衫也不知是何種材質(zhì),柯修羅刀上的青光竟難以透入。

原承天不慌不忙,論起破甲之術(shù),他若自認當(dāng)世第二,恐怕無人敢稱第一。心中法訣一放,柯修羅刀疾向任老鬼射去,刀身上有月芒閃動,那自是原承天早就修成的月華凈練。

月華凈練無甲不破,管他任老鬼這件青衫的材質(zhì)如何,只要是這世間的有形有質(zhì)之物,都難以禁住月華凈練的輕輕一割。

“嗤”的一聲輕響,月華凈練破袍而入,而柯修羅刀上的青光則趁勢侵進,再次吸納起任老鬼的體內(nèi)陰玄。

就在此時,從青袍的裂縫處,涌出來一股黑氣,柯修羅刀被這黑氣一噴,刀上光華盡失,青光自然不現(xiàn)。原承天心知不妙,忙念動法言,將柯修羅刀收回,仔細看去,柯修羅刀的靈性竟失去了一半,這團黑氣好不厲害。

不過原承天一探這黑氣虛實,反倒放下心來。這黑氣中隱隱有血腥之氣,想來是任老鬼不惜動用精血,將柯修羅刀污去靈性,但鬼修本無精血,這團黑氣所藏之血,應(yīng)該是修成鬼道之時從原體中挾帶來的一點。

鬼修原體中的精血極奇寶貴,幾乎等同于仙修之士的元魂。仙修之士若失了元魂,自然就與行尸走肉無異,而鬼修若失了原體精血,雖不至于喪魂落魄,也必然大受損耗。

原承天咬破舌尖,大喝一聲,將一句真言秘咒連同舌尖精血同時噴到柯修羅刀上。經(jīng)此一噴,柯修羅刀立時光華重現(xiàn),被任老鬼鬼修精血所污去的靈性也瞬間恢復(fù)過來。

原承天本是仙修,若是和任老鬼比拼精血,那自然是大大地占了上風(fēng),任老鬼從原體帶來的精血又有多少?況且任老鬼精血一失就再也難以恢復(fù),而原承天對損失的這點精血則根本不需在意。

柯修羅刀再次祭出,這次任老鬼已不敢再以精血對敵。沒奈何,他將一物從青袍的裂縫中伸出來,不理正奔自己而來的柯修羅刀,而是遙遙地向原承天身上擊去,竟是不管不顧,要與原承天同歸于盡。

原承天連聲冷笑,不管任老鬼此物如何厲害,他身上既穿了靈蛇鎧甲,又怎會將此法器放在心上?他自信靈蛇鎧甲能抵住任何真修所祭法器,哪怕是玄修級法寶,只要施用者不是玄修之士,原承天也不懼。

那法器風(fēng)馳電掣而來,憑空挾來一股極強的靈力流,讓原承天胯下的白斗忍不住低吼一聲。原承天知道這是因?qū)κ謱嵙妱?,讓白斗起了好斗之心,于是一拍白斗腦袋,道:“不必管我,去吧?!?/p>

此時那件法器已經(jīng)奔到面前,原承天凝目望去,見是一件月牙狀之物,似刀似梳,也不知是何種材質(zhì),但此法器的靈力流卻強大之極。

靈蛇鎧甲受此物靈力催逼,忽然輕輕一動,也發(fā)出一道靈力流來,這自是靈蛇鎧甲上的天定石被這法器自動激發(fā)了。

只見靈蛇鎧甲向外發(fā)出一道無形波紋,以原承天為中心,向四周漫散開去,那月形法器上的靈力流被這無形波紋沖擊之后,立時被消解無蹤,而無形波紋仍源源不斷向外推送出去。

剎那間,任老鬼身上的青袍劇烈擺動,任老鬼的身體也如風(fēng)中之燭搖擺不定,與此同時,柯修羅刀則又祭到任老鬼面前。任老鬼大叫一聲,沖天而起,急急脫離了這兩種法力的夾攻之勢。

這無形波紋其實亦是靈力流的一種,只是不同于修士真玄所化的靈力流。這靈力流因得天定石與白魚鱗甲之助,性質(zhì)已與普通的靈力流大不相同,修士的肉身若是在毫無防御之下,必會被這靈力流擊得粉碎。

這也是靈蛇鎧甲的厲害之處,普遍的鎧甲只是單純地防御,但靈蛇鎧甲一旦被攻,就會自動產(chǎn)生反擊之力。

只因任老鬼的攻擊還不算太強,這靈蛇鎧甲的最大威能顯然還沒有被完全激發(fā)出來,比如靈蛇鎧甲中的器靈紫日靈蛇,就不曾出面御敵,而白魚鱗甲上的那道法寶神光,也顯然遠沒到被激發(fā)而出的程度。

這也是初次動用此鎧甲的原承天略感遺憾之處。

而在集合了鎧甲靈力流與柯修羅刀兩大法術(shù)的情況下,任老鬼仍能脫身而出,則需要原承天認真檢討了。

任老鬼的遁術(shù)的確有獨到之處,從其子的御霧之術(shù)中也能瞧出來,這任家父子在遁術(shù)上是可傲視同道的。

但如果原承天能將鎧甲之威與柯修羅刀結(jié)合得再巧妙些的話,任老鬼若想脫困,就沒那么容易了。

造成這種現(xiàn)象的最大原因,自是原承天初次動用鎧甲,全不知鎧甲上靈力流的性質(zhì),因為鎧甲上的靈力流在受到攻擊時才會被激發(fā),實不能自如運用。

當(dāng)然,經(jīng)此一役后,原承天對靈蛇鎧甲的運用之道,應(yīng)該會提高一個層次。任老鬼脫困之后,并沒有急于逃遁,似乎在猶豫是戰(zhàn)還是逃。

以他九級鬼將之能,居然會敗在一名初級真修之手,任老鬼自是極不甘心,回想剛才那一輪斗法,也有些恍如夢境之感。

但自己的確已是法器盡出,甚至還動用了一滴原體精血,才僥幸逃脫困境。想到這里,任老鬼的大腦清醒了許多,看來這名對手雖是初級真修,卻是極為難纏之輩,不光大威能法器層出不窮,其玄承修為也顯非初級真修之能。

再想到上次攻打此人的洞府時,此人還顯露了一件能凝聚靈氣的絕大威能的法寶,任老鬼立時定了主意,絕不可再戰(zhàn)。

只是這者冥山經(jīng)自己多年經(jīng)營,才有了這萬鬼虛冢之勝景,若是就此丟棄,也委實心痛。

正在彷徨不定之際,忽覺身后靈力波動急劇,竟是有一位大修為的修士正在急速靠近之象。

任老鬼不及回頭,催動腳下云霧,便向前方疾馳而去,同時用陰靈一探,才知道身后所謂的大修,竟是原承天的坐騎嘶風(fēng)吼。

任老鬼心中怒極,暗想:“我斗不過你的主人,難道還斗不過你嗎?”他轉(zhuǎn)過身來,從袖中飛出四只厲鬼,直奔白斗而去。

剛才雖是一時不察,讓翠羽靈雀吃掉一只厲鬼,但四只厲鬼仍具有無上威能,自己有驚禽玦在手,諒原承天也不敢再放出翠羽靈雀來。

而這四只厲鬼,幾乎等同于自己的七成修為,又怎能對付不了一只妖修?四只厲鬼剎那間將白斗圍在當(dāng)中,每只厲鬼手持一斧,向白斗狠狠斬去。

白斗行動如電,猛一張口,已咬住一只厲鬼的手臂,可用力撕咬之下,這厲鬼的手臂竟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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