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心靈的沖動,寧可要肉體的沖動,純粹的肉體沖動,對心靈應(yīng)當(dāng)抱極大的懷疑態(tài)度?!?/p>
這是塞利納借他書中人巴達謬·費迪南所說。像亨利·米勒一樣,說這種話,持這種態(tài)度的人,在常人眼里是人渣,在人渣眼里是圣徒。
我坐在特3上,窗外是萬家燈火,就是在那時讀到了這句話。
之后我走回家。夜市,烤串,鐵板魷魚,油煎豆腐,吆喝,籠子里擠在一起的小兔,賣彈弓的禿頭。我買過他兩把彈弓。我一直想像小時候一樣拿彈弓打破混賬老師家的玻璃,可我現(xiàn)在沒有老師了。陳年的恨也沒了。
超市買油。昨天想炒雞蛋吃,沒油了。紅燒牛肉方便面一包,好久了,連方便面都沒吃過了。手撕面包。
我省了一個袋子,背回了家。忍住了,沒向我常去的地方走去。啤酒和紅色的“串”幌子在誘惑我,無效。
煮面。香。好久沒吃的東西通常都很香。
打開電腦,看完了上次沒看完的呂樂的電影《小說》。其實我更喜歡它的英文名字——The Obscure。
我查了這個詞,意思是“說不清楚的東西”。王朔、徐星、阿城、馬原、余華、林白、綿綿、方方,一堆作家侃侃而談,關(guān)于詩意。結(jié)論是:
詩意就是說不清楚的東西。
活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