佇足仰望著遠(yuǎn)看似麗人之峰、近觀如裸露之臀的乳臀石雕,分列著十二棵男體、女體圖騰柱前,禁不住思緒飄飛。
筆者忽然詫異地自問:
“人為什么是這種樣子,而不是另一種形狀呢?難道人真會是上帝的模樣嗎?”
也許對于這個問題,對生命密碼的破譯,科學(xué)無力作出解答,筆者不是個不可知論者,但我們寧愿相信在復(fù)雜的生命現(xiàn)象面前,人只配仰望,只能用心靈去感悟,既然不能理解,那就崇拜吧,大寫而夸張的臀部意味強有力的孕育生命載體,豐滿肥碩的乳房哺育著人類生命。
在人生四季十二個月的交替變幻中歷經(jīng)生、老、病、死——圖騰柱直指藍(lán)天,在靜默中仰望,還是在肅穆中呼喚呢?
也許生命是屬于天的,所以仰望;生命是屬于地的,所以佇立。人生天地間,天地造化,陰陽相合,通過父母的肉身而生于斯世!無從把握生,也無從把握死,生命寓于人卻又超越于人!
心中真生了寫一篇好文章的念頭。
在交談中,作家呂克昌總是只看不說話,后來他才說了句:“要懂得敬畏呀!”
是的,生命是應(yīng)該敬畏的。
心懷著對生命的圖騰,那鮮綠的一毯毯、一坪坪小草,一棵棵、一株株樹木……就像自己的兄弟姊妹般親昵的微笑。
有時真想靜靜地坐在婆娑的樹影里、柔軟的草坪上對著她們說說心里話、一訴衷腸,甚或像一只猴子爬到樹上自由自在地攀枝跳躍,饑食野果、渴飲山泉。
在人世間沒有比母愛更細(xì)膩卻又更偉大的愛了,躺在鳳凰谷母親的懷里深切感受著愛的撫慰,無拘無束,嘶吼放歌,生命的激情自由地?fù)]灑。
回到家,回到了自然母親的身邊,我們卻又覺得自己越變越小,似又回到了天真浪漫的童年。
難怪作家呂克昌說:
“在母親面前無論年齡有多大都是個孩子?!?/p>
懷著一顆感恩的心,我要感謝上天,在脫離母親的肉體之后又在鳳凰谷的峽谷深處,看到了自然母親,直面生命的源頭——生命之門,也許我們的靈魂正是從這里被釋放出來,而后經(jīng)由塵世間的母親孕育而誕生。
這一刻,我在心里跪了下去!這一生,曾在佛堂前、祖先的靈位、墳冢前跪過,但現(xiàn)在想來那更多具有儀式的成分,而這一刻是我們的靈魂跪了下去,因為靈魂終于找到了母親,找到了家!
生命之門才是最天然的生命圖騰!
靈魂回家了,順著誕生時的路回家了!
那襲童年洗浴戲水時的崖間飛瀑仍然在崖壁間飛濺,濺出了“云崖絕壁濺飛流,玲瓏輕逸飄玉帶,莫問仙境何處覓,神女裹瀑千山秀”的意境:那彎吊橋在溪流陪伴下?lián)u籃般搖來晃去,搖出了多少無暇的童趣和純真的回憶。
靈魂回家了,回到了自從離開就從未回來過的家。
一切均是那么熟悉,畢竟從這里出走。石壁萬仞,飛燕如織,有人說古稱玄鳥的燕子就是鳳凰的前身,也許就是這些鳥兒用翅膀和嗚叫聲迎來了自己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