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問:“餐飲業(yè)做什么最方便?”答曰:“做豆腐。”因為豆腐做成什么樣都有名堂:做硬了是豆腐干;做稀了是豆腐腦;做薄了是豆腐皮;做沒了是豆?jié){;萬一沒有銷路,擱臭了,還能繼續(xù)當臭豆腐賣。同理,運動項目里數(shù)球類是最容易的一項發(fā)明,弄一個球,放腳下踢便是足球,擱手里拍便是籃球。走三步是籃球,不小心多走一步便是手球。若是天熱,下河邊游泳邊玩便是水球。一不留神球做小了,可以拿兩塊木板互相打,便是乒乓球;再把它打破了,切一半插兩根毛又變成了羽毛球。
在許多女人看來,球類運動即是如此,不外乎若干人分成兩隊,你來我往,把球玩命搶過來,最后又要拼命丟出去,很是矛盾。但在男人眼里,便能看出參差多態(tài)來。
像我,自小只喜愛籃球,其他運動一概不屑。尤其是足球,二十幾個大老爺們兒面對那么大一個門,竟然九十幾分鐘都進不了一個球,實在有欠準頭。而且往往世界杯、歐洲杯等重大賽事都在深夜或凌晨舉行,我曾熬夜看過一場小組賽,第二日一早同事問我賽果,我說都寫在臉上了,然后疲倦地指給他看鼻梁兩邊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他立馬頓悟,知是一場0:0的平局。
我有個表哥大我十歲,他讀初中時是校籃球隊隊員,而我尚是幼童,自那時起便饒有興趣地學他拍球。后來我讀初中時步他后塵,雖然身高不夠,倒也在校隊謀了后衛(wèi)一職。但直到進了大學,我方嘗到打球帶來的甜頭。如你所知,在中學里可能憑腦袋瓜聰明能傾倒不少女生,但在大學校園里,運動型的男生總是更迷人一些。而那些女生壓根兒不懂籃球,她們只是覺得誰能得分誰便是帥哥,便為誰歡呼,所以往往籃球場邊總是擠滿了花癡少女。而半天進不了一個球的足球比賽,卻總是粉絲寥寥,很是凄涼。
我雖然打球時準頭欠佳,但勝在敏捷靈巧,竟也吸引了幾位女球迷,其中一位后來成了我的女朋友。我還弄了張籃球裁判三級證書,平時執(zhí)法校內(nèi)籃球聯(lián)賽,每場有俸祿若干。可見,球中亦有黃金屋,球中亦有顏如玉。如今想起,仍然不亦快哉。唯一不快的是,那位女朋友老問我:“聽說打球會長高,你打了十幾年,緣何還是這點兒海拔?”我只能悻悻答道:“若是不打,興許還長不到現(xiàn)在這么高?!?/p>
籃球是一項既講究身體又講究技巧的運動,好的選手要么個兒大,要么技巧超人。一般來說,黑人的身體條件總是好一些,其他膚色人種只能通過后天的訓練提高水準。若是你這兩樣都沒有,無須氣餒,就我多年臨場對敵的經(jīng)驗來看,有時天生狐臭的人亦能在攻守兩端一舉手便占盡優(yōu)勢,殺人于無形。
說起球事,我現(xiàn)在有無限唏噓。十幾年前,我打球幾乎如大解,至少每天一次。時過境遷,年華老去,如今在忙碌的塵世里,我的打球次數(shù)已經(jīng)直逼女人的例假,最多每月一次,還極不規(guī)律。我連球賽直播都懶得看了,偶爾打開電視,看當年的央視體育評論員于嘉仍堅守解說崗位,只是臉上也多了幾分滄桑,嘴里念出的球員名字更是個個陌生,頓覺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