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 上海失守前后,蔣介石“比較努力”(3)

南京大屠殺全紀實 作者:何建明


中國軍方領袖“不屈服”的態(tài)度,確實讓中國前線部隊打出了一些漂亮仗。在盧溝橋與日軍交戰(zhàn)的國民黨29軍,原來是馮玉祥的西北軍,雖在蔣介石看來是支雜牌部隊,裝備極差,但29軍將士以勇敢出名,尤其是他們的大刀隊,可以嚇退一片敵軍。這回跟日本的先進武器決戰(zhàn),大刀隊在喜峰口一仗,殺得日軍丟盔棄甲,一片狼藉。著名音樂家麥新有感于29軍大刀隊勇士的神威,專門寫了一首《大刀進行曲》:

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二十九軍的弟兄們!

抗戰(zhàn)的一天來到了,

抗戰(zhàn)的一天來到了!

前面有東北的義勇軍,

后面有全國的老百姓。

咱二十九軍不是孤軍,

看準那敵人,

把他消滅,把他消滅!

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沖啊,殺!

這首原本為29軍大刀隊而作的歌,后來改了些詞,成為全國抗日的戰(zhàn)歌。之后的70余年里,它一直是中國軍營里最響亮的軍歌之一。

蔣介石在對日態(tài)度上,其實一直是猶豫不決的,他的“不屈服”后面,便是“不擴大”,即不想把戰(zhàn)局鬧大,盡可能讓戰(zhàn)火在“可控”的范圍內(nèi)。然而,一心想吞并中國的日本人并沒有按蔣介石的心愿行事,他們變本加厲,步步緊逼,一直到把北平和天津兩地全部歸入他們的鐵蹄之下。

平津失守后,蔣介石開始清楚地意識到日本人不可能給他這位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yè)的學生一點面子,收拾他蔣介石的江山已是早晚的事?!暗搅私裉?,大家一定要覺悟,不是日本滅亡我們,就是我們滅亡日本!我們再不能受敵人的欺騙,再不能以企求和平的苦心反而招致敵人的欺侮?!?月1日,蔣介石從廬山回到南京,在出席中央軍校的活動時,在《準備全國應戰(zhàn)》的動員中如此說。

北方的平津兩地在一個多月里先后淪陷,29軍副軍長佟麟閣與師長趙登禹的陣亡震驚全國,也逼得蔣介石南京政府迎敵抗戰(zhàn)。之后的一年多時間里,蔣介石的抗日還是“比較努力的”——這一評價是遠在延安的中共領導人毛澤東給的?!霸谶@個時期內(nèi),日本侵略者的大舉進攻和全國人民民族義憤的高漲,使得國民黨政府政策的重點還放在反對日本侵略者身上,這樣就比較順利地形成了全國軍民抗日戰(zhàn)爭的高潮,一時出現(xiàn)了生氣蓬勃的新氣象?!泵珴蓶|這么說。(《毛澤東選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 1991年版,第1037頁。)

日本侵略者確實“大大的壞”。當他們處心積慮霸占北平和天津等要地之后,在本土的日本軍部幕僚們暫時反對擴大對華戰(zhàn)爭,“極力避免在華中、華南使用兵力”,然而在侵華前線的日本海軍陸戰(zhàn)隊官兵們非常狂妄,尤其對中國經(jīng)濟重心的上海垂涎三尺。由此,他們故伎重施:8月9日,駐滬日海軍陸戰(zhàn)隊大山勇夫和齋藤要藏官兵二人,不顧中國守軍勸阻,駕車企圖沖入我虹橋機場滋事,被我守軍擊斃。日軍借此集中多艘兵艦,并公開讓陸戰(zhàn)隊登陸,甚至逼中方守滬保安隊后撤并拆除防御工事,遭我方嚴正拒絕。

日軍便開始將戰(zhàn)刀指向上海……

在寫作此書時,筆者正好看了一本美國學者西格雷夫著的《黃金武士》,里面披露的日本在二戰(zhàn)時侵占中國的種種伎倆,實令人作嘔:1932年1月18日,5名日本年輕人穿著好戰(zhàn)的日蓮宗僧服在上海一條擁擠的大街上游行,唱著歌慶祝在滿洲里的勝利,顯然這是有意激怒中國人——其實這是日本人精心策劃的一個陰謀,善良的中國人不知是計,他們襲擊了這5個日本人,當場打死了1個。這些“和尚”實際上是日本的秘密特工,是在上海的日本特務頭目田中吉少佐雇用的人。1個日本人死了,少佐按照日方高層預定好的計劃,便借此口實,打著“保護”本國公民在上海的幌子,進行軍事干涉?!皷|京總喜歡讓自己看起來是受害者”的樣子,開始進一步派遣軍事力量進駐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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