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自序

素日女子初花 作者:路佳瑄


“柑柑,你會成為我下一本書的主角?!蔽矣浀眠@樣對她說過。然而現(xiàn)在,她已經不可取代地成為了這一本書的主角。

長久以來,關于她的事情,她不說,我便不問。熟悉,陌生,熟悉。我曾想過自己對她的了解究竟有多少,最終都一笑了之——本就是同類,又何必執(zhí)意探究路邊的空位它空著在等誰。這個女子,仿佛在約束與自由的不同世界里穿行,一邊是瘋狂、克制、碎催、小心翼翼煩瑣忙亂的工作,一邊是寬容、溫暖、平靜、把盲點變成優(yōu)點的生活。在一個世界里受了疼,就到另一個世界去療傷。她說,總有一些小心翼翼的歡愉,低到塵埃,開出花來。她說,看不見的美好,未必不存在。她說,如果還能再選擇一次,有多少人執(zhí)意重蹈覆轍。她說,在海邊看到村民捕魚,但是一條都沒有捕到。因為那個海岸根本就沒有魚??有些事,努力是沒有用的。她說,學會不看不聽不說不問不好奇,小朋友們就無可救藥地長大了。她說,這些都是我們的盲點,當盲點成為了優(yōu)點,那么,給我好好做個幸福的傻瓜吧。我知道她想說什么。其實她只是想說,這不過就是生活罷了,我們自己的。

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生活?因為知道還有一些小小的倔強能夠堅持下去,因為知道還有一些時間可以膽大妄為,因為知道還有一些體力用來愛與被愛,因為知道還有一些溫存撫平惶恐憂傷,因為知道人間冷暖,因為知道修己安人。縱使看到擦身而過的女子嘴唇已經脆弱,笑容里隱隱透出些紋路,伸出手的時候,淺淺顫抖,卻依舊以為那美得無瑕。因為浪費得起,所以表情安詳。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的腦子里都在追尋著一個詞——“很女子”,并為了解釋它耗去大量的時間。那一天,柑柑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便知道,她就是對這個詞的全部解釋。

那是被呵護在你心里的女孩。自心中誕生,自心中成長。你牽著她的手,穿過螢火蟲紛飛的樹林,走過松軟潮濕的河床。從黑夜到白天,發(fā)梢沾著露水,走著走著,遇到陽光倏地散去。

那是被牽掛在你心里的女人。從心中華麗,從心中走失。任眼眶中最后一滴淚水,突然跌落。燈籠易碎,恩寵難收。無須炫耀你為她構建起的城堡多么盛大繁華,那里,也同樣鋪陳著數不清的細碎與綿延。

那是經歷了女孩和女人之后,平淡的回歸。自由好像一種弧度,彎起來,圈住其他一切微小又好看的弧度。嘴角上揚的弧度,背脊線條的弧度,不語低顰的弧度,發(fā)絲曲卷的弧度。所有記憶與被記憶、遺忘與被遺忘、珍視與被珍視的,混合在一起形成某種氣息的弧度,時空的弧度。而我們,只能在時間這條河流所形成的迂回曲折的弧度中,涉水而行。那水流被觸碰,蕩漾著一道道小且細微的漣漪。彎身弓背將手指浸入水中,淹沒手指的微微的涼,在寧靜中變得喧囂而華麗。這樣的行進,你想停,都停不住。

有這樣的女子在身邊,天天都是節(jié)日。

這一本書,送給柑柑,和像她一樣的女子。書中的故事與她無關,僅是故事。然而卻是她讓我看到,這個世界依舊新鮮,依舊忠誠。這樣的女子如花,溫柔綻放。若現(xiàn)在的你,如她般生活,那么請記得一定要為自己感到自豪。為你還擁有這樣美的,少女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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