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光寫愛情。她還寫了三國系列故事,周瑜、諸葛亮、關羽。三本書,年后上市。每本10萬字。勒口處會印上她的簡介。她正在寫的一本書是《強國崛起》。在她的公司里,人們認為她幾乎什么都會寫,什么都能寫得好,而且寫得快。她不假思索地把她20多年以來對世界和人們的了解及想象形諸筆墨。與其說那是一種才情,不如說是一種誠實。她只會誠實地對待人和世界,除此之外她并無第二種方式。她曾在博客上引用過杜拉斯的一句話:“寫小說不是要寫出一個故事,而是要寫出一切。”以她現(xiàn)在的技藝,她還無法在一篇小說里實現(xiàn)這一觀念,但她可以通過很多小說和非小說來實現(xiàn)它。
她的生活和她的寫作都是輕盈的。她沒有我們這一代人的政治包袱。她不認為天下興亡與她有關。她影子一般走在城市的街頭。
她的生活和她的寫作都是輕盈的。她沒有我們這一代人的政治包袱。她不認為天下興亡與她有關。她影子一般走在城市的街頭。她往乞丐的空罐子里投下一張紙幣,然后快速地跑開。在家里,她會跺著腳跑動,就像她還是小學生時那樣。在北京,她悄無聲息地坐在公司辦公室的角落里。開會時她被別人的身軀擋得看不見,人們想起她來時,會說小晴你別藏起來啊。實際上她并不隱藏自己,她只是不刻意地顯露自己。她加入北漂一族,并不為了什么雄心大志,她只不過覺得回到家鄉(xiāng)無事可做罷了。我們早該知道她會這樣。但20多年來她日日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的樣子,使我們覺得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小人兒。我們忽視了她的意志。
但20多年來她日日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的樣子,使我們覺得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小人兒。我們忽視了她的意志。她兩歲半的時候就有過一次離家出走。有天下午她忽然不見了。她的母親簡直嚇瘋了,去街上瘋跑著尋她,卻發(fā)現(xiàn)她正昂首挺胸向廣場方向走去,已經走過了城關供銷社。驚問她要到哪里去,為什么,她語焉不詳。更多的時候,她躲在床邊,喊她她不答應,讓人到處找,最后卻發(fā)現(xiàn)她就在床邊蹲著玩。問她為何不答應,她仍舊語焉不詳。從小到大,她是一個人,只不過今天她走得遠了一點。在學校,她從不為爭奪名次而讀書,她只讀自己喜歡的書。她就是這樣一個人。無論男生女生,都愿意成為她的朋友。我曾經批評她為什么都交的是學習不好的朋友。那是唯一的一次,她將對我的憤怒藏于心中,在又一次與我發(fā)生沖突后給我寫了一封信,說我不該瞧不起她的朋友們,令我深自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