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和子尤母子一場的又一次定格

英芝芬芳華蓉 作者:子尤


9月6日,珠峰大本營。天剛蒙蒙亮,起身前往世界上最高的寺院——上絨布寺。

近在眼前的珠穆朗瑪峰被云彩遮住了。天氣很冷。我把帶著體溫的一縷子尤的頭發(fā)擺放在寺旁石山上。抬起頭,面前的珠峰露出了峰尖,太陽出來了。此時此刻,我終于了卻了在西藏、在雪山紀念子尤去世5周年的心愿。而在昨天,我也把它放進珠峰流淌下來的雪之河,看著它漂向遠方;前天,在納木錯的那個凌晨,則是用天石,搭了一座矮小的石山,里面存放著子尤的長發(fā)。我確信,做這一切的時候,子尤在看著我。他參與了發(fā)生在藍天、白云、天湖、雪山之間這莊嚴、圣潔、平靜的儀式。

我從來都這樣認為,在子尤走后的5年間,就更加相信他來自天國,說不定,就是從這喜馬拉雅山上走來的。所以,在喜馬拉雅山為子尤舉行一個特殊的儀式,是我夢寐以求的愿望。因為,在這個地球上,只有這里的山,這里的水,這里的天,這里的地才能給人永恒感;只有在這里,才真正感到天地靈是一體;也只有在這里,才尋求到與子尤真實地親密接觸。在圣潔之中,在莊嚴之中,在平靜之中,沒有語言,沒有眼淚,甚至沒有聲音,只有藍天、白云、雪山、天湖、河流,還有各種各樣的石頭。這是我和子尤母子一場的又一次定格。

紀念,作為母親,我的心意,寧愿用行動,而不是文字。

如果說有什么遺憾的話,這本書是部未完成稿。子尤曾經寫好了前言,說要自己順一遍??上]有順完,就最后一次進了醫(yī)院。他留下很多空白,留下一些天書,留下一些記號。無論我們是多么親密的母子,無論我們怎樣彼此活在對方的生命里,我都無法知曉他寫作時的心思,無法追逐他的想象,無法猜測接下來的句子;更無法企及他的幽默和文筆。于是,就這樣,不動他,不動它,不動亂了它。

其實,也沒什么。我們看不見的,我們看不懂的,也還是在。

感謝上帝的饋贈;

感謝親友的幫助。

子尤的媽媽 柳紅

2011年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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