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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大師為什么愛旅游,我也說不清楚,唯一能講得通的解釋,就是天蝎座酷愛艷遇。
大師每到一個地方,都有一段很神奇的艷遇,這次西藏之行當(dāng)然也不例外。據(jù)說他從北京坐火車,倒長途汽車,經(jīng)過了甘肅、寧夏、青海,這一路上,周圍坐的全都是外出打工的少年和四十多歲的農(nóng)婦。別說艷遇了,連個同齡的姑娘都沒遇見。
到了青海,一路都平平淡淡的,大師頓時失去了耐心,即將絕望,卻遇見了此行的女主角。據(jù)大師說,這是個充滿文藝范兒的姑娘,穿著學(xué)生時代的紅格子襯衫,戴一個蕾絲花邊的帽子,背一個藍色的小書包,一笑起來兩個酒窩,活生生的一個翻版郭采潔。
大師頓時來了精神:“這一路吃了睡睡了吃,見到她,我終于有了繼續(xù)旅行的動力。”
我是不信大師的話的,想一路坐在全是農(nóng)婦的車?yán)?,看鳳姐也像范冰冰了。
那姑娘在一群老人中見到大師,也頓生好感,兩個人居然就這樣聊了一路。
車在西寧停留的時候,大師下來,為姑娘買了一些牦牛肉干,還在西寧的路邊拍了兩張照片。 大師講到這里,拿出手機來給我看,一個小蘿莉坐在石頭上,一臉?gòu)趁?,背后是群山環(huán)繞。
“不錯不錯,后來怎么樣?”我愈發(fā)興奮起來。
大師表面寧靜,內(nèi)心卻早已經(jīng)飄飄然。車子繼續(xù)開動,女孩拿了一本《川藏自助游》,舉著布達拉宮那一頁,興致勃勃地問他:“這車要開多久才會進西藏???”
“我也是第一次來。”大師囁嚅地說,他掏出手機,迅速打開百度地圖查了起來。兩分鐘之后,女孩問他:“查到了么?”
大師一臉憤憤不平地說:“山溝里信號不好。”
“算了,你別查了。”姑娘歪著頭,天然萌地看著他,“你在拉薩待幾天啊?”
“三四天吧,我還要趕快趕回去呢,上班族。”
“在哪兒上班?”
“北京。”
“哦,你是在北京工作的。”姑娘從包里掏出口香糖,遞給大師一個,紅色的指甲油頗為顯眼。 大師第一次被人這樣招呼,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來。
“那要不然咱倆一起去布達拉宮吧?”
大師頓時覺得這次旅行讓自己的心靈得到了徹底的釋放。
女孩的頭靠在他肩膀上,昏昏地睡去了,她的頭發(fā)輕輕地調(diào)戲著他的胡子。汽車穿梭在崎嶇的山路之中,夕陽西下,照進車窗的陽光都是金色的。
你一定覺得這將是一個特別完美的艷遇故事,我起初也是這樣認為的。
大巴車到了唐古拉山的入藏山口,停在了一個收費站旁邊,上來了兩個警察。
“來來來,配合一下,把票和身份證拿出來。”高個子的警察招呼著。
車廂里的人紛紛開始在包里尋找,這僅僅是一次例行的查身份證。然而大師卻發(fā)現(xiàn),姑娘沒有拿出身份證,而是一個戶口本。
“身份證。”大師趕忙提示。
“我沒有帶。”姑娘湊到他耳邊說。大師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高個子警察很快查到了大師旁邊。
小姑娘一臉無辜地問邊防警察:“這個行嗎?”
警察站在那里非常嚴(yán)肅:“不行。沒有身份證都不能入藏。”
小姑娘被兩個警察趕下了車。汽車緩緩啟動的時候,大師轉(zhuǎn)過頭,望著窗外的小姑娘站在車下向他招手,她一臉惆悵。
“還去什么西藏???”我越聽越激動,“直接下車陪她得了唄。”
“去西藏是我這次的旅程啊!”大師若有所思地解釋,“總不能因為一個姑娘就調(diào)換旅程吧。”
“你是旅游又不是出差!”我心里罵道,你活該單身一輩子。“那她有沒有給你留下電話?”
“沒有啊,警察趕她下車啊。我哪里有時間問電話?”
我恨不得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