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猴王(1)

間諜王 作者:魏斐德


戴笠對機(jī)密和匿名的執(zhí)迷使他的權(quán)力帶有另一個特點(diǎn),那就是所謂的刀槍不入?!犊氯R爾斯》雜志的那篇使他在美國傳奇化了的文章一再提到戴巧妙地逃脫逮捕、定時炸彈及日本人的捉拿:“戴笠無懈可擊的說法很快就成為他個人傳奇的一部分?!盌obbins,China’sMysteryMan,p 19

另一個美國作家曾描述戴笠怎樣“以其慣用的銷聲匿跡的方式”逃脫了敵人159個便衣的捕捉;即使在有報道說他死于飛機(jī)失事時,他仍然可能在與死亡游戲而不傷一根毫毛。Walker,China’sMasterSpy,p 164 “沒人知道到底有多少次戴笠的敵人想逮住或殺死他,而他一次次地捉弄了死亡,結(jié)果使他享有刀槍不入的傳奇式名聲?!盨tratton,NavyGuerrilla。

盡管戴笠孤僻詭秘,他仍在社會各階層有廣泛的熟人和朋友圈子。其中大多數(shù)人對他有用,這些人包括老警衛(wèi)隊的人,也有重要的軍官、銀行家、海外商人、上海黑幫和四川秘密社會的頭子們。他的朋友圈子和職業(yè)關(guān)系包括了程潛、湯恩伯、杜聿明、曾擴(kuò)情、何浩若、貝淞蓀、伍仁碩、林可勝、杜月笙、黃金榮等人。他與四川幫會“袍哥”頭子田得勝、馮什竹、唐紹武和石孝先等也很熟。黃康永:《我所知道的戴笠》,第159、162頁。并見Gray在China’sNumberTwoMan,《蘇報》和《甲寅》周刊的主編章士釗也曾是他的好朋友,在1946年戴笠的葬禮上他也寫過贊詞。黃康永:《我所知道的戴笠》,第62、159頁;Boorman,BiographicalDictionaryofRepublicanChina,1:108。

有意思的是,他的一些朋友都是佛教或者天主教的教徒。戴笠認(rèn)為佛教的自我修身能使人延年益壽。黃康永:《我所知道的戴笠》,第162頁。在天主教徒中,戴笠的朋友包括中國的紅衣主教田耕莘,法國在重慶的主教,還有中國天主教牧師于斌。但亦請參考有關(guān)戴笠缺乏一種“天主教系啟蒙意識”的評論。Schaller,TheU S CrusadeinChina,pp 243—244。其中他與于斌的關(guān)系可能包括業(yè)務(wù)上的接觸。正是通過于斌,戴笠才得以在河南陜甘邊界區(qū)的一個當(dāng)?shù)氐奶熘鹘探烫美铮_展起在軍事委員會西北站控制下的情報收集活動。兩個意大利神父雷鳴遠(yuǎn)、雷振遠(yuǎn)相繼為該教堂的頭目,而他們直接向軍統(tǒng)匯報情報。黃康永:《我所知道的戴笠》,第162頁。但是戴笠更大的朋友圈子則超出了簡單的宗教或非宗教的劃分,尤其是在他取得名望之后。他后來也同足球明星李惠堂、招待會女王陳云裳、南京《救國日報》的頭目龔德柏及京劇演員言慧珠建立了關(guān)系。同上。

在上??Х瑞^社會的所有成員中,戴笠最臭名昭著的朋友是唐生明,他經(jīng)常陪同秘密警察逛妓院和賭場。唐生明是唐生智的兄弟,他后來成了汪精衛(wèi)傀儡政府江蘇省保安司令。陳恭書:《抗戰(zhàn)后期反奸活動》,第355頁。戴笠在上海的浪漫生活也是他面目的一部分。對于這一點(diǎn)唐曾說:“戴笠是個奇怪的人,他簡直離不開女人的魅力?!秉S康永:《我所知道的戴笠》,第163頁。也許這就是唐生明為什么一定讓他的妻子徐來把電影明星胡蝶介紹給戴笠的原因。胡蝶后來在太平洋戰(zhàn)爭中成了這個特務(wù)頭子的情婦。同上書,第153、162—163頁。為了不讓胡蝶感到孤單,戴笠后來讓她到舊金神父路唐氏兄弟那兒住。余亦麒:《胡蝶與戴笠》,第36頁。關(guān)于胡蝶,見Boorman,BiographicalDictionaryofRepublicanChina,2:174—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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