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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jié) 昆陽被圍,生死一線 2

劉秀全傳 作者:王惠敏


而此時,王邑、王尋統(tǒng)帥的大軍與嚴尤、陳茂的軍隊在潁川會合后即刻向宛城進發(fā)。隊伍路過昆陽,發(fā)現(xiàn)駐有漢軍,王邑、王尋立即下令圍困昆陽。兩三天內(nèi)陸續(xù)有十余萬新軍士兵到達昆陽。

一眾綠林將領惱怒劉秀的無禮,又擔心新莽大軍隨時會到達昆陽,正發(fā)呆的時候,聽見探馬飛騎來報:“新軍大隊已經(jīng)到了城北門,軍列長達數(shù)里,不見后隊。”諸將聽罷面面相覷,后悔沒有早點撤離,現(xiàn)在強敵臨城了,想撤退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眼見只有劉秀堅決支持守城對敵,也許他會有對策,無奈之下,王鳳等人只好派人去請劉秀回來。劉秀知道此時不是斗氣的時候,絲毫不計較諸將先前的態(tài)度。他巡視眾人,緩緩說道:“目前城中只有八九千人,勢難出戰(zhàn)。昆陽城堅池闊,便于堅守,拼死相抗,可以與新軍較量。但是我軍內(nèi)乏糧草,相持不能長久,頂多一個月。當務之急,是派人前往郾城、定陵調(diào)集援兵,才可以真正解除昆陽的危機?!?/p>

綠林眾將聽到這里全都聽明白了,卻誰也不敢出聲,因為出城要突破外面新朝大軍的包圍,親冒矢石,無異于送死。劉秀也很清楚,他沒有等其他人說話,自己主動挑起了這個危險而關系到生死存亡的任務。劉秀的豪壯言行,激起眾人的士氣。驃騎大將軍宋佻,五威將軍李軼,偏將軍鄧晨、任光,校尉臧宮等十二個人都愿意隨劉秀冒險出城。定下了出城求援的人選后,很多人松了口氣。于是,大家歸座,接著敲定了詳細的作戰(zhàn)方案:劉秀率十二騎突圍去定陵、郾城,調(diào)集救兵。王鳳、王常率主力堅守昆陽,消耗、牽制莽軍。然后內(nèi)外夾攻,共破新軍。

在王尋、王邑的軍事重壓下,昆陽漢軍如果分頭撤退,不但本部難于保全,而且圍攻宛城的諸部也將被消滅。收縮兵力,堅守昆陽,昆陽城小而堅,有利于弱勢之軍。伺機而戰(zhàn),扭轉時局,不是沒有可能的。劉秀清醒地認識到了這種形勢,并因勢利導使諸將亦看清了這一點。此時圍攻宛城的漢軍也得到了王莽大軍抵達昆陽的消息,軍中頓時人心惶惶。膽大的人向劉縯建議:快分兵去救援昆陽。也有心里膽怯的人建議:咱們怕是短時間攻不下宛城,徒費人力、物力,不如及早撤回綠林山,還能保存實力。知弟莫過兄,劉縯清楚時局,他堅定地對諸將說:“文叔(劉秀,字文叔)寧可戰(zhàn)死,也會守住昆陽城。我們已經(jīng)圍城這么久,宛城旦夕就會被攻破,現(xiàn)在放棄就功虧一簣了。我們只有爭取時間盡快攻城,早一天攻下宛城,我們就多一分大敗新軍的可能。我們加緊向宛城周邊的城邑進攻,截斷城內(nèi)的糧道,宛城定然守不了幾日?!眲⒖t安排大將繼續(xù)圍困宛城,輪番擊打進攻,使得宛城守軍疲于防御,日夜不得歇息。他自己則親自率隊攻打外圍城邑,斷絕其與宛城的聯(lián)系。昆陽城內(nèi),準備冒死闖聯(lián)營的13名勇士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劉秀目光炯炯,環(huán)視著12位同伴說:“闖營突圍,調(diào)兵救援,就看我們的了。是勇士,就跟住我,聚在一起,沖出去?!贝藭r新軍主力未到,只有先頭部隊的十余萬人駐扎在昆陽城下,大陣還沒有完全合圍,正是突圍出城的好機會。留下來守城的王常、王鳳等人為劉秀一行人送行,雖然平時綠林系人馬和舂陵漢軍關系并不怎么樣,此時他們也知道,劉秀是他們唯一的希望。素來和劉秀兄弟交好的王常走過來拍拍劉秀的肩膀,無聲地點點頭,隨后指示守城士兵將城門打開。劉秀翻身上馬,手勒韁繩,其他12位勇士也紛紛躍上馬背。南城門悄無聲息地啟開,劉秀一馬當先沖了出去,身后12位勇士緊隨其后。

此時新莽大軍正忙于安營扎寨,等待軍隊全部到達再進行統(tǒng)一調(diào)度。主帥王邑、王尋準備將昆陽城以重兵團團圍住猛攻,讓城內(nèi)人沒有絲毫逃脫的余地。劉秀知道這正是闖營的最佳時機,趁其立足未穩(wěn),防守不嚴的時候沖出去。畢竟人少有人少的好處,人越少越不會引起敵人的注意,更容易找到空隙溜走,于是他毫不猶豫,拍馬沖進了新莽大軍的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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