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日利亞最大的城市拉各斯,距首都阿布賈近一千公里。經(jīng)過近兩個小時的飛行,在飛機降落的時候,已經(jīng)可以看到這個城市的概貌。一片連一片的鐵皮房和低矮建筑組成了這座“一望無際”的城市,只有遠方的港口有一片蔚藍,陽光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海面,閃爍著金子般燦爛的光芒。
拉各斯幅員遼闊,由六個島嶼組成。島嶼之間由高架鐵橋連為一體,市區(qū)以拉各斯島為中心,北面是咸水湖,南面是著名的拉各斯港口。
戴濤等人下了飛機,擁擠在行李傳送帶前等待。拉各斯國際機場非常小,規(guī)模近似于國內(nèi)中等城市的火車站。經(jīng)過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大家才取到行李,當走到海關口的時候,幾個身著白衣的安檢人員攔住了去路,他們拿著電子體溫計給每個入關的人測量體溫。大家都心知肚明,拉各斯是埃博拉的重災區(qū),但是在這一路上,誰也沒有提起這件事,此刻在大家心中最重要的,是如何盡快地將狐貍獵到。
但為了預防埃博拉的感染,大家還是做好了防護措施。錢松嘴上戴著口罩,手上拴著防蚊環(huán),推著行李車走在最前頭。卻不料兩個尼日利亞人不屑地笑著,湊過來用英文挑釁地說:“If you are afraid of Ebola, go back to China! We are not scared by it.(你們要是害怕埃博拉,就滾回中國去,我們不怕埃博拉。)”
別看錢松長得像個白面書生,但骨子里可是一條錚錚的山東漢子。他一點兒沒發(fā)怵,一把扯掉自己的口罩,凝眉怒視地質(zhì)問道:“What are you saying? (你們說什么?)”
兩個黑人見狀,又湊近了幾步,剛想做出什么舉動,就被戴濤攔了回去。他一言不發(fā)地將錢松擋在身后,不動聲色地看著兩個黑人。兩個黑人看著無趣,又奚落了幾句,就轉頭離開了。戴濤回頭看了看錢松,笑著搖了搖頭。
在機場外,駐拉各斯總領館的參贊已經(jīng)等候了多時,大家握手問好,稍作寒暄,便驅車直奔總領館。
與到達阿布賈的暴雨傾盆不同,拉各斯萬里無云,風和日麗??傤I館的車車膜貼得很深,從車窗向外看去,天空的顏色變成了迷幻的深藍。據(jù)參贊介紹,拉各斯貧富差距極大,富人可以在私人游艇上尋歡作樂,而窮人卻只能在路旁用幾塊木板和油氈組成的“家”中度日。貧窮造成了治安混亂,街頭的搶劫案件頻發(fā),特別是在拉各斯的中國人,時常遭到敲詐勒索。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fā)生,才將車膜貼深,以加強車內(nèi)的私密性。而沿途看到的那些手持AK-47的武裝警察,也并不是什么友善的朋友,一旦被他們攔住盤查,往往要付出幾百至上千奈拉“禮尚往來”才能放行。
從機場到拉各斯市中心,要經(jīng)過一座有著七十年歷史的跨海大橋,這座大橋長達近十二公里,汽車以正常的速度行駛通過也需要十分鐘,它代表著這個城市曾經(jīng)的輝煌。戴濤望著窗外和天空融為一體的蔚藍海面,近處有許多單帆小船在海面作業(yè),遠處可以看到遠洋油輪在天際緩緩航行,此刻仿佛是在天堂中行駛。
參贊不到四十歲的年紀,舉手投足嚴謹精干?!霸谶@里還有幾個注意事項,首先就是不能拍照,在路上、酒店里或公共場所都不可以,這里有個形象的比喻,‘舉起手機就相當于舉起了手槍’;再有就是要做好防護措施,畢竟現(xiàn)在埃博拉疫情還比較嚴重;最后就是不能單獨在外行動,以防人身安全受到侵害?,F(xiàn)在拉各斯的人口已經(jīng)達到一千五百萬人,是個超大型的城市,你們在這里執(zhí)行任務,我們總領館會全力配合,請你們放心?!?/p>
“嗯,我們來的時候領導已經(jīng)強調(diào)了紀律,不多看、不多說,與案件無關的事情不參與。您放心吧?!贝鳚卮?。
“過了前面那個路口就到總領館了?!眳①澱f。
錢松已經(jīng)打開了筆記本電腦上的谷歌地圖,拉各斯的城市情況已經(jīng)了然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