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ltan Hotel聚集了一些有故事的人,比如有個日本阿姨,長得像殺豬的,職業(yè)卻是彈鋼琴的。已經(jīng)在這里住了八個月了,滿身都被跳蚤咬得又紅又紫。日本阿姨每天都做飯吃,就有很多日本人韓國人跟她搭伙吃,5埃鎊一頓。
我住的房間里,除了韓國妹金云姬外,還有個美國女人麗娜,四十多歲,眼神很迷離。講話的樣子像BBC主持人在發(fā)言。
她正在等待沙特的工作簽證,說想去沙特教英語。為了這張珍貴的簽證,已經(jīng)在開羅等了半年了,仍然遙遙無期。她不喜歡金云姬,對我倒是很好,每天都叫我甜心,說要帶我去開羅郊區(qū)看真正埃及人的生活狀況。
“太窮了,你無法想像,他們什么也沒有。”她嘆口氣說。
她在附近一個市場里買了很多衣服,竟然有3埃鎊的衣服,因為我看中了一件淡綠色的長袍,她慷慨地送給了我。我穿了兩天,又還給她了,因為不想增加旅行的負擔。
有一次夜晚,和日本阿姨、金云姬一起在樓下的露天水煙館泡著,她們抽水煙,我喝紅茶。還有個日本阿姨的埃及朋友阿德,阿德以前在英國住了很多年,現(xiàn)在任職開羅某報社,據(jù)說是寫體育評論的。
日本阿姨一直催阿德去幫她買披薩,因為土著買的話只要18埃鎊,外國人就會翻倍。
夜風中,我們閑閑地聊天,忽然間,街那邊傳來聲響,大群埃及人跑了過來。這些天埃及政局很不太平,我們幾個立刻起身回旅館。
上了樓后,連忙看電視。那晚,最終死了十九個人。旅館服務(wù)生也從外面逃了回來,他說親眼看見有人被石頭砸死了。
解放廣場也時有示威游行,我去過兩次。有示威游行的時候,就能在廣場上買到烤紅薯吃。雖然聽不懂那些人拿著大喇叭在喊什么,但轟轟烈烈中,模糊地覺得自己見證了歷史。
穆巴拉克時代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