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個人喜歡一首歌,喜歡一本書,喜歡一部電影,喜歡一座城市。然后或許帶你走進這些的人很快就消失在你的生活里,直到時間模糊了他們的長相。把這些歌、這些電影、這些習(xí)慣保留下來,不是因為放不下,而是因為自己喜歡。
冬天最愛的三樣?xùn)|西:火鍋、周黑鴨和圍巾。前兩樣因為祛痘,不得已忌了口。后一樣則無論風吹還是雨打,一直都能帶在身邊。
我對圍巾一直有種特殊的偏愛,有一天我在上海從徐匯去浦東,一路地鐵坐到了浦東機場站。我心想有什么不對,猛然一低頭,發(fā)現(xiàn)圍巾沒有戴,愣是沿著原方向一路坐了回去。
那天我由衷地感嘆:他娘的上海真的是太大了。
那天跟我約好的老陳也由衷地感嘆:他娘的盧思浩真的是一個神經(jīng)病。
在我還沒變成這樣一個神經(jīng)病之前,我很不喜歡戴圍巾。因為這東西太過臃腫,作為一個活了二十多年從沒穿過秋褲的人,一身輕松才是我的畢生追求。
但在我的畢生追求中,出現(xiàn)了一個姑娘,徹底打亂了我的計劃。
我的逗逼精神從小學(xué)開始,一直延續(xù)到了現(xiàn)在。在我的高中時代,這種精神具體體現(xiàn)在我非常愛看打雷。本著科學(xué)求知的精神,我很單純地好奇如果被雷劈到,是不是可以打通任督二脈,從此走向人生巔峰。而我又最喜歡末日景象,那年頭的教室沒有空調(diào),只有電扇,解救夏天的悶熱只有時不時的雷雨才可以做到,明明只是下午的天氣,卻暗得像午夜。
這種時刻小伙伴們都在教室里做題,只有我執(zhí)著地趴在教室外的欄桿上,盼望著下雨。很長一段時間里,整個樓層只有我一個人會這么做,直到某天我不經(jīng)意地看向右邊。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姑娘,她也在等打雷。
愛看打雷的人應(yīng)該不多,在同一時刻等打雷的人應(yīng)該更少,而這個人就在你的十米之外,加上她還是個漂亮的姑娘。這叫作什么,這叫作緣分啊,朋友!
我把老陳拉出來,指了指旁邊的姑娘,跟他訴說了我愛上這個姑娘的過程。
老陳一聽突然興奮起來,說:“你趕緊去追人家姑娘,以后周末就叫上我和大丁。你們在我們面前秀恩愛,然后大丁就會受到觸動,然后我就能追到大丁了!”
我說:“得了吧你,那你現(xiàn)在去和大丁說話??!你連一句話都不敢和她說,還想追她?!?/p>
老陳沒聽進去,對我說:“趁現(xiàn)在快去認識一下。”
我說:“一般的認識方式不夠炫酷,待我想個更炫酷的,我要讓她覺得我不一樣。”
我回家之后苦思冥想,終于想出了一個炫酷的認識方式。
那天我和老陳交代了一下計劃,老陳聽完后瞪大了雙眼,說:“你個神經(jīng)病,至于這么大費周章嗎!”
我說:“這樣才像邂逅??!”
計劃是這樣的:
我們學(xué)校六點半上晚自習(xí),姑娘每天六點一刻才去吃飯,巧妙地避開了高峰期,但也壓縮了吃飯時間。那天我和老陳跟在姑娘身后,我拍拍口袋對著老陳說:“啊,老陳,我忘記帶飯卡了?!崩详愐才呐目诖f:“啊,盧思浩,我也沒帶!”
興許是《還珠格格》看得太多,至今回想起來我們當時的語氣,完全就是爾康第二版,但我樂在其中。
我說:“那我們?nèi)ハ蚯懊娴耐瑢W(xué)借吧。”
老陳說:“好啊?!?/p>
我拍拍姑娘的肩膀:“姑娘,我們剛才說什么,你聽到了嗎?”
姑娘說:“廢話,你們兩個說這么大聲,全操場都聽見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