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那個年代,當你寫詩的手被手銬銬住時,你困惑了。
他們對于你的基本估價是對頭的。因為你表達了令他們不放心的東西,另外,寫詩的手沒準會拿磚頭小刀之類的玩意。寫詩的手雖說暫時是柔軟的,沒準也會長出適合撫摸任何堅硬物體的老繭。
詩是反駁。詩如果不以反駁作為它的動力,詩的命運只能是罪惡。當詩沒有強有力地認識到它與審判者對立時,詩人的陳述是一種懺悔。盧梭就是陷在反駁與懺悔之間的一位作家。
2
大師們?yōu)榱俗非蠛椭C,從一切恐懼和震撼心靈的真實世界中掙脫出來,把白晝之光描畫成零星的散落,把一聲轟響描畫成悄然無聲,把歌聲埋葬,把一切苦難的姿態(tài)描畫成美學符號,把阻擋變?yōu)榱鲿?。我在這流暢的波光中,脊背朝向天空,悄然流走。天空將永遠一片蔚藍。我不是大師,這不是我的和諧。但,這是我反駁的基礎。
3
反駁的實際意思是: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偉大的母親,會承認我的卑劣行徑。但更為深遠的含義是,詩人問:“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成為殺人魔王?”母親說:“孩子,你永遠達不到。”因為,他永遠達不到,他心中才有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