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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四改編,好男不吃分家飯(3)

縱橫江?!谷諔?zhàn)場上的粟裕 作者:粟向陽


從15日收到的情報得知,皖南軍部及直屬隊9000余人,除傅秋濤、江渭清等同志率2000人突圍外,其余大部分壯烈犧牲或被俘。葉挺軍長在奉命與國民黨談判時被扣;副軍長項英、副參謀長周子昆突圍后慘遭叛徒殺害;軍政治部主任袁國平突圍時負(fù)重傷,含恨自盡。

消息傳開,許多人聽了失聲痛哭,會場秩序幾乎不能控制。

陳毅不停地大聲喊:“冷靜!要冷靜!聽候中央指示!”

劉少奇是中央代表,在他看來,日軍入侵,大敵當(dāng)前,國共兩黨理應(yīng)槍口一致對外。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一旦國共兩黨再度開戰(zhàn),自相殘殺,只會給日本以可乘之機,加速中國的滅亡。再說不顧民族大義,同室操戈,制造皖南暴行的只是國民黨內(nèi)部的頑固派,與其跟國民黨全面開戰(zhàn),還不如將國民黨政府與國民黨頑固派區(qū)分開來,以爭取多數(shù),孤立少數(shù),避免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分裂。同時在政治上爭取主動,開展大反擊,爭取民主黨派、進步人士及全國人民的同情與支持,收聚民心民氣。

他一面教育華中黨和軍隊的干部要“沉著、堅定、勇敢”,“遵守黨的紀(jì)律,等候中央命令”,不要提“打倒頑固派”的口號;一面向黨中央指出現(xiàn)在軍部已被消滅,交換條件不存在了,目前進攻沈、韓兩部沒有必要,提議“以在全國主要的實行政治上全面大反攻,但在軍事上除個別地區(qū)外,以暫時不實行反攻為妥”。

從中共中央與新四軍來往的電文可知,中央得到劉少奇電報后仍打算在軍事上實行大反攻,但后來根據(jù)多方情報還是做出了調(diào)整,改政治上、軍事上全面反攻為政治上全面反攻、軍事上取守勢的斗爭策略,避免了國共兩黨更大規(guī)模的內(nèi)戰(zhàn)和全面分裂。

16日,華中總指揮部召開干部大會,劉少奇宣布:總指揮部已向黨中央報告了目前華中工作的部署,準(zhǔn)備在鹽城以蘇北指揮部為基礎(chǔ)重建新四軍新軍部,由陳毅同志任代理軍長。戰(zhàn)略區(qū)成立師建制,下轄旅、團。新四軍全軍9萬多人編為7個師。粟裕任第一師師長,下轄蘇北指揮部所屬部隊,改縱隊為旅,轄葉飛、王必成、陶勇三個旅。留在蘇南的廖海濤部編為第六師,譚震林任師長。

17日,蔣介石在重慶發(fā)表通令和談話:“……國民革命軍新編第四軍自上月以來,在江南地區(qū)集中全軍,擾亂戰(zhàn)局,陰謀不軌。本月自涇縣向南移,竟于四日膽敢明目進攻我前方抗日軍隊陣地,危害民族,為敵作倀,喪心病狂莫此為甚。我前方被襲各部隊,對此不測之叛變,若不忍痛還擊,不僅前線各軍之將士無心自衛(wèi),而且整個抗戰(zhàn)之國策,亦被其破壞無余。瞻望前途,痛憤不已。為應(yīng)付危急,伸張綱紀(jì),不得不為緊急處置……新編第四軍抗命叛變,劣跡昭彰,若不嚴(yán)行懲處,何以完成國民之使命,著新編第四軍番號立即撤銷,該軍軍長革職,交軍法審判,依法懲處?!笔Y介石的話在鹽城除了激起正義者的憤怒之外別無用處。

劉少奇和陳毅將總指揮部陸續(xù)由文廟遷至鹽城南郊的熊氏宗祠,開始代行軍部職責(zé),履行抗日的神圣使命。那時軍部已得到李長江將要投降日軍的情報,劉少奇和陳毅任命粟裕為總指揮,率軍討伐。

粟裕臨走時,已升任代軍長的陳毅親自到他的住處送行。

蘇北指揮部機關(guān)的干部絕大部分分配到新四軍軍部,分配到第一師機關(guān)干部只有包括粟裕在內(nèi)的24人。有政治部主任鐘期光,機要員楚青,作戰(zhàn)科長吳肅,科內(nèi)有毛瑞有、張宗仁、秦叔瑾;偵察科馮伯華,通訊科李景瑞,管理科有劉德勝、王家興等人。

陳毅問粟裕:“怎么樣,人太少了吧?”

粟裕爽朗地回答:“好男不吃分家飯嘛!軍長放心,哪里有群眾,哪里有敵人,哪里就有我們的發(fā)展。”

陳毅聽了很高興,連說:“好!好!”

當(dāng)下粟裕離開鹽城,返回東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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