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度夢想出家為僧(2)

蔣介石筆下的風花雪月 作者:竇應泰


就在這一天,蔣介石親筆給毛福梅兄長毛懋卿寫了一信,言詞懇切地談到他和毛福梅離婚的問題。蔣寫道:“十年來,聞步聲,見人影,即成刺激。頓生怨痛者,亦勉強從事,尚未有何等決心必欲夫妻分離也。不幸時至今日,家庭不成家庭,夫固不能認妻,妻亦不得認夫,甚至吾與吾慈母水火難滅之至情,亦生牽累。是則夫不夫,妻不妻,而再加以母不認子,則何有人生之樂趣也。……吾今日所下離婚決心乃經(jīng)十年之痛苦,受十年之刺激以成者,非發(fā)自今日臨時之氣憤,亦非出自輕浮的武斷。須知我出此言,致此函,乃以至沉痛極悲哀的心情,作最不忍心之言也。高明如兄,諒能為代謀幸福,免我終身之苦痛。……”

蔣介石自此對毛福梅冷漠以待。如果說從前他對毛福梅尚存幾分舊情,那么自這次回家吵架以后,蔣與毛氏幾乎到了陌路人的境地。兩人只要在家中相見,就必要吵架,有時甚至發(fā)生肢體沖突。毛福梅最后失寵于蔣介石的主要原因,就在她沒有識破蔣的用心。她和他早已不是剛結(jié)婚時的那對患難求學夫妻,彼此地位變得越加懸殊。蔣介石因到日本留學,又當了軍人,見多識廣,早不把一個少見寡識的毛福梅放在眼里。至于蔣介石對女色欲望的放任,更是到了頻頻獵艷、野花盡采的程度。而對相貌平平的毛福梅,與其說他可有可無,不如說從心里厭倦至極。兩人感情薄弱,已到一撕即破的危險時刻,可惜毛福梅對此一無所知,因而她仍按從前舊例,敢與他爭爭吵吵,豈不是給若即若離的感情火上澆油?

蔣母病中仍在極力促成蔣、毛的破鏡重圓,反倒讓蔣介石的厭妻之心變得越加強烈,甚至已成決絕之勢。蔣介石這次連畢生孝敬的老母也敢唐突了,并且他不顧老母的多次規(guī)勸,執(zhí)意非要休掉不合他意的毛福梅不可。這在當時的溪口古鎮(zhèn),尚屬開天辟地的首例。但蔣介石此次的休妻抗爭,受到包括病中老母在內(nèi)諸多鄉(xiāng)友親戚的極力反對。一直折騰到4月24日,蔣介石仍不肯就此罷休。在老母王采玉百般阻止兒子與毛氏仳離之后,蔣介石卻認準一理,仍不顧一切地為達到和毛福梅離婚目的而努力不休,他把離婚的希望寄托在素有威望的孫琴鳳舅父身上。蔣介石為了離婚,鬧到不惜臉面的地步。這天晚上,蔣在日記上寫:“晚,與孫舅父談家事,怨毀實不可耐?!?/p>

翌日——4月25日,到處碰壁的蔣介石心中仍充滿對毛福梅的怨恨。他從奉化來到寧波,又從寧波回到縣城,似有發(fā)不盡的怒氣心火。當天他在日記上繼續(xù)發(fā)泄心頭怨恨,稱:“當日,由天童歸城舍(天童即為天童寺,在浙江寧波,為蔣介石早年求學之地。而城舍,則為奉化縣城的蔣氏屋舍——引者注)。知母親遍體虛腫,病非小可,愁悶不堪。門庭多故,使我有母而不能養(yǎng),有子而不能教,皆毛氏一人所害?!笔Y介石再一次把家庭的困苦和婚姻的不美滿,全都歸罪于無辜的妻子毛福梅,這顯然不合情理。從中可見,當蔣從心中對妻子產(chǎn)生刻骨仇恨之時,任何理智的勸慰均無濟于事了。正如蔣介石自己所言:“此蓋夙世冤孽,非離婚無以回天倫之樂也。離婚書稿成而未發(fā),尚留有轉(zhuǎn)圜余地,家中何以體恤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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