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動手能力一直就很強,在我和梅梅戀愛時,我就曾用裁剪衣服專用的比例尺“一拉得”為她做過各式衣服,甚至還有冬天的羽絨服?;槎Y臨近,梅梅挑選了一件短款的粉色婚紗,穿上顯得溫柔而不失活力,但我總覺得好像有點美中不足,于是就親自給她設(shè)計了一頂小圓帽,也是她喜歡的歐式風(fēng)格。那種帽子一般都要有面紗,但是我不想讓面紗遮住梅梅美麗的臉,就把面紗披在了后面。20 世紀90 年代初,拍婚紗照還是一件挺時髦的事。我們?nèi)チ颂m州照相館,經(jīng)理親自接待了我們。當(dāng)時,我在蘭州小有名氣,照完相之后,那位經(jīng)理分文沒取,還把其中的一幅照片掛在了櫥窗里。前兩年我們回去的時候,照片竟然還掛在那兒。
1993 年3 月28 日,我們在蘭州西北賓館舉行了婚禮。當(dāng)年享譽西北的笑星張保和為我們主持,蘭州軍區(qū)的政治部孔副主任是我們的主婚人,甘肅廣播電視廳的廳長海飛是證婚人。在領(lǐng)導(dǎo)、戰(zhàn)友、朋友和親人的祝福聲中,我和梅梅成了一對幸福的軍中小夫妻。
“蘭戰(zhàn)”營職樓一單元402 那套房子承載了太多美好的回憶,那是我和梅梅的第一個小家。然而我住了不到一年,就順著楊瀾、高立民老師給指的路去北京闖蕩了。在那個節(jié)骨眼上,我一面戀著甜蜜的小家和在蘭州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基業(yè),一面望著遙遠的北京和一個海市蜃樓般的美好前途,猶豫不決。對于新婚夫妻來說,分別無疑是痛苦的,尤其還是在前途未卜、歸期無定的狀態(tài)下,但梅梅是一個明事理、有見識的姑娘。在我還抱怨去北京匯演的名單里總是沒有我時,她就已經(jīng)隨著舞蹈隊去北京演出過很多次了。
當(dāng)我試探著跟她說了想去北京闖一闖時,她沒有絲毫阻攔。“去吧,不用惦記我,你好,我就好了。”從此,這句話就成了我們夫妻之間獨特的相處之道。這句話很溫馨又很勵志,恪守著這句話,兩個年輕人開始了牽手奮斗、甘苦與共的人生之路。
帶著兩件襯衣和幾千塊錢,我單槍匹馬地來到北京闖蕩,當(dāng)我最初在電視臺整天忙著給人擦桌子、倒水、訂盒飯,前途一片茫然的時候,“盡快好起來”成了支撐我堅持下去的信念?!对娊?jīng)》里有一句話,說的是女子如何惦記出門在外的丈夫,“君子于役,茍無饑渴。”當(dāng)初梅梅就是這樣,她總是怕我在外邊虧待了自己,只要聽說有人要來北京,她就要麻煩人家給我捎來一堆生活用品,吃穿住用行都替我考慮到了。而每次面對這些東西的時候,我心里對她的想念就又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