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二十多分鐘,莫總來了,又是道歉又是鞠躬,自罰了三大杯白酒。大家都以為他臨時有什么急事,也沒有細(xì)問,為什么讓大家等了四十分鐘。飯間我悄悄問他,你那拿棒的朋友是不是把那赤手空拳的漢子打死了?他那是我朋友,我認(rèn)都不認(rèn)識!我說,不認(rèn)識你為什么朝他不停地喝彩,讓那赤手空拳的漢子吃了虧。他不以為然地說,看熱鬧開心唄,誰威風(fēng)我給誰喝彩。他們誰打死誰,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看著過癮就行!我弄不清他這著迷這場兇殘的打架、而且那火上澆油般的喝彩,究竟是什么一種心態(tài)。是種好奇心,是種無意的取樂的心,還是種變態(tài)?我弄不清楚,但我有點反感他。
因而有一年多,我沒有理睬他。
有一天他找我,請我一定賞臉參加他小姨子的婚禮,協(xié)助他搞司儀。他的理由讓我無法拒絕,說我是老鄉(xiāng)中讓他最崇敬的人。“崇敬”之詞,把我搞暈了,我答應(yīng)了他。我嚴(yán)厲地提醒他,司儀以你為主,別讓我等你!他說,一定。那天,眼看舉行婚禮的時間到了,莫總還沒有到。莫不是又迷上了比他小姨子婚禮更精彩的場面了?還真讓我猜中了?;槎Y只好由我主持,快完時他來了,衣服上有很多血,而且還沒干,把親朋好友嚇壞了。他小姨子“哇”地被他身上的血嚇哭了。他興奮而主動地說,這是豬血,也是喜血,不用怕。既然是豬血,辦事要緊,婚禮照常進行,大家不再細(xì)究。
隨后,他對我說,你猜我路上碰到什么了,碰到一條沒殺死的豬,結(jié)果讓我給殺了。那豬被捅了一刀,但沒有被宰死,屠夫提刀猛追,豬瘋了似的在街上跑,這場面絕對刺激透頂。我立馬停車,搶過屠夫手里的刀,直向豬猛追而去。我足足追了有兩公里,終于追上了那瘋豬,我?guī)啄_把它踹倒,兩刀就解束了它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