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到達了阿爾卑斯山脈腳下的Lucerne(德語為Luzern,琉森,也譯為盧塞恩),這里被譽為歐洲最美的小城。傲嬌看到了雪山,抑制不住興奮,快門切換到連拍,如同機槍掃射。
我卻在一旁潑她冷水,“在遠處看看沒問題,真要是上去,呵呵,當心高反,不要忘了,鐵力士海拔三千多,少女峰海拔四千多。”
傲嬌果然被我嚇著了,連問:“高反了會怎樣?快說啊,會怎樣?”
我說:“高反嚴重的會死掉?!?/p>
傲嬌:“???!”
我說:“不過,你也同樣不要忘了,你正在拍的,也就是我們要去的這一座,不是鐵力士,也不是少女峰,而叫皮拉圖斯雪山,海拔只有兩千多,而且植被茂密,含氧量豐富?!?/p>
傲嬌怒:“你這個壞人,欺負我記性差。”
下午,巴斯蒂安在山下等,我們四人穿得很厚,95%借助纜車,5%靠腳力,終于登頂皮拉圖斯雪山。
在山頂,我主動提出要與傲嬌合影。當老菊與黑木耳的快門同時按下時,我突然一把將傲嬌攬入懷里,留下了弄虛作假的恩愛影像??蓻]想到老菊與黑木耳竟然沒一個感到意外。
要說意外,我們四個人當中恐怕只有傲嬌最意外,我猜她甚至會覺得我是個不可捉摸的人。當然,她沒有夸張到合不攏嘴,或一臉驚愕,而僅僅是從背后往我腰間輕輕捅了一指,以示甜蜜的抗議。
黑木耳酸溜溜地說:“喲,秀恩愛秀到雪山頂上,你們難道都沒看見背后那個山頭上的十字架嗎?那是一位無名氏的墓地,不吉利,太不吉利!”
還沒等傲嬌于視野里尋到那十字架,我便又換了個角度,再次摟過傲嬌的腰,朝老菊喊:“沒事,大不了剛才的作廢,再來一張?!?/p>
有了剛才的預熱,這一回傲嬌有了心理準備。她身子靠攏,側(cè)過臉來,把前額貼在我的面頰上,展露最美的笑容,與我配合得天衣無縫。
那一刻,我被她的體溫燃燒了,一股久違了的激情瞬間涌入我的血管……
接下來,一場“癲瘋對決”(雪仗)在兩隊之間展開,傲嬌自然是跟我一隊。由于我高度維護自身的男子漢形象,一直沖在前面保護傲嬌,所以挨了無數(shù)顆雪彈。冰雪在我頭上臉上迅速融化,順著我的后頸直往下流雪水,那股透心涼,真是有生以來頭一回體驗。
當然,對手也不好過,老菊也是慘不忍睹。
下山的纜車里,傲嬌心疼地為我搓手搓臉,還試圖從我的后頸把手伸進去扒雪水,但被我一撩手擋住了,我說我天生怕癢。
到了山腳下時,我人已經(jīng)感覺不大對勁了,頭暈?zāi)X漲,似伴有低燒。老菊真是體貼,看我人不舒服,就先找了家酒店安頓下來。是他找的,琉森市中心一家接待外國元首的酒店,就在美麗的琉森湖邊。每個房間每晚要480瑞郎,WIFI每晚20瑞郎,兩個房間一晚就是1000瑞郎。
我有氣無力地說:“哦,明白了,我們這是住進國王的城堡了,老菊你可真的很懂生活,只不過這一筆回頭你自己跟短歐解釋一下吧?!?/p>
老菊也正郁悶著,撓撓頭,“不過,今天特殊情況,明天換地方,一定換?!?/p>
晚餐我沒敢喝酒,回酒店后,也不知怎么回事,頭更暈了。大概是因為這座建筑已有三百多年歷史,每個房間的地板都有不同程度的傾斜。這樣一來,就算我啥事也不干,單單站在房間的中央,也會感覺眼暈。
我抱怨道:“菊兄,你這是嫌我還不夠暈。蒼天。”
到了晚上,我終于步短歐的后塵,上吐下瀉……
晚上,老菊帶黑木耳去琉森湖邊賞夜景,傲嬌一直陪著我。等他們回來,老菊給我?guī)硪缓辛鹕數(shù)氐男⊙┣选?/p>
我說:“拜托,在這種酒店里抽煙,會被罰得只剩內(nèi)褲啊。”
老顧眨眨眼,“可我買的不是煙,是雪茄?!?/p>
我說:“不愧是中文系教授,喜歡咬文嚼字。有區(qū)別嗎?”
他似有所悟,“哦,要不我扶你出去抽兩口?”
我說:“大概是半導體發(fā)言(扁桃體發(fā)炎),你要是真有點生活常識,至少也該給我?guī)c藥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