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那天早上就很忙,大概是公司的一些事情讓他焦慮。
于是若若給好朋友凱特倫打電話,問她能否有時間陪我們?nèi)ァ拔逶禄ā保?/p>
凱特倫在電話中立刻說,她愿意和我們一起去“五月花”。于是繁忙中的John立刻如釋重負,并立刻興致勃勃地為我們買來了早點。
凱特倫開著她老爸的汽車匆匆趕來。一副剛剛睡醒的懶洋洋的樣子。那是一輛非常新的奧迪A6,只是里面亂得一塌糊涂,不知是凱特倫老爸的風格,還是凱特倫自己的習慣。凱特倫和我們一起吃了早餐,然后和若若一道帶我們上路。
去普利茅斯的“五月花博物館”一直是任的愿望。因為他覺得來到美國,就要首先了解美國的歷史。他說他就是想看到當年歐洲人是在什么地方登陸美洲大陸的,并且要知道美國人是怎樣從這里一步步走向繁榮興盛的。所以盡管“五月花”的門票高達21美元,任也堅持覺得很“值”。因為這是他一直想要看到的,因為他對美國的起源始終饒有興致。于是覺得普利茅斯的“五月花”之行,有點像我們在內(nèi)華達州參觀“愛國主義教育基地”的胡佛大壩。任相信在任何歷史的回望中,應當都會有新的思考和收益。
盡管凱特倫對馬薩諸塞州海岸的普利茅斯已非常熟悉,但她還是在歡聲笑語中開錯了路,讓我們迷失在一個個新英格蘭地區(qū)優(yōu)雅的小鎮(zhèn)上。記得我們穿過的那些小鎮(zhèn)都非常漂亮,韻味十足。如果能有時間,每個小鎮(zhèn)都是值得認真走一走的。
不過我們還是很快來到了普利茅斯鎮(zhèn)。這里的海灣也以普利茅斯命名,因為這里的普利茅斯海灣與英倫三島上的那個真正的普利茅斯港,正好隔著大西洋遙遙相對。當年在這里登陸的“五月花號”輪船從荷蘭起航,而后穿越英吉利海峽,駛?cè)氪笪餮蟆_@條單薄的木帆船上載著102名不堪忍受英國國內(nèi)宗教迫害的清教徒,歷盡艱辛,乘風破浪,駛過浩瀚的大西洋后終于在新大陸上岸。他們登陸的時間是1620年寒冷的12月。上岸后即把這塊第一次觸摸的美洲土地命名為普利茅斯,這樣他們就能在思鄉(xiāng)的時刻感受到那種虛擬的來自家鄉(xiāng)的溫暖與親近了。
從此1620年登陸的“五月花號”就界定了美國人的歷史。普利茅斯岸邊的一塊大石頭就是這段歷史的見證。據(jù)說當年的“五月花號”就是因為撞上了這塊石頭而擱淺,然后船上歷經(jīng)磨難的人們上岸,從此開始了新大陸的生活。今天,這塊值得美國人自豪的大石頭就被供奉在海邊的一座由鋼筋水泥搭建的紀念堂里。大石頭被厚厚的玻璃罩子隆重地保護起來,但上面1620的字樣卻依然醒目。盡管那塊距今將近四百年的大石頭顯得古老而滄桑,但誰又能保證玻璃罩子里的這塊石頭就是當年“五月花號”撞上的那一塊呢?總之普利茅斯就成為美國歷史的發(fā)源地,而美國這個國家也就從這里開始成長壯大。
博物館的接待中心沒有中文介紹,說明這里對接待外國游客沒什么興趣,這里只是針對美國人而建立的傳統(tǒng)教育基地。穿過“看圖識字”般的小型博物館,我們就來到了那個復原了“五月花”人當時生活的原始村落中。
在前面帶路的凱特倫一路游覽,依舊很認真的樣子。其實她已經(jīng)很多次來過這里了,有時候和學校,有時候和父母,有時候也會像今天一樣,陪著朋友來參觀,卻難得她始終不厭其煩。凱特倫的父母都是愛爾蘭人。愛爾蘭人被看作是最早來到美洲的歐洲人。他們大多在美國東部登陸,也就是所謂的新英格蘭地區(qū)。然后他們生于斯,長于斯,在此傳宗接代,生老病死。所以當凱特倫和父母來此參觀時,便帶有了某種尋根的意味。
這些“五月花”人的住房對我來說并不陌生,因為早在1999年的夏季,我就在若若寄來的照片上看到過這些古老的木房子。那是女兒十六歲時抵達美國后的第一個周末,她即將就讀的諾維爾高中就把他們帶到了這個“五月花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