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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來、鄧小平:20世紀真正的知己(5)

你是這樣的人——回憶周恩來口述實錄 作者:鄧在軍


關(guān)于四屆人大的安排,毛主席10月4日打電話給周總理。他身邊的工作人員特別對周總理說:四屆人大,鄧小平當?shù)谝桓笨偫?,這是主席開始下決心了,已經(jīng)下決心了。在周總理病重的時候,毛主席希望我父親能夠接替他的工作。

10月11日,毛主席又講,還是要以安定團結(jié)為好。毛主席這個安排,一個是讓我父親接班,一個是要大家安定團結(jié),是作為一種政治安排,他希望穩(wěn)定下來。10月17日,江青開始有預(yù)謀地發(fā)動攻擊,在政治局會議上,借“風(fēng)慶輪”事件,刁難我父親,讓我父親表態(tài)。我父親就一步也不讓:這個事情我要調(diào)查。江青就在政治局罵起來。我父親和“四人幫”一伙的矛盾非常尖銳了。

10月18日,當時毛主席在長沙。這天,王洪文跑到毛主席那兒去告狀,受到毛主席的批評說:你不要跟他們搞在一起。王洪文回來,又找周總理做檢討,實際上并沒有悔改。

10月19日周總理見王海容、唐聞生,講“風(fēng)慶輪”事件,說,這個事情本來就不是什么問題,小平同志已經(jīng)忍耐很久了。當然還要做工作。

10月20日,王、唐隨著外賓見毛主席,向毛主席匯報了這個情況,主席當時批評“四人幫”以后,決定:鄧小平任黨中央副主席、軍委副主席、總參謀長、第一副總理。毛主席還講:總理還是總理。原來四屆人大人事安排是由王洪文負責(zé),這次毛主席講了,四屆人大安排,由周總理和王洪文兩個人負責(zé)。

在這之后,周總理、父親和其他同志們,圍繞四屆人大開始更緊張地工作。

我父親經(jīng)常到周總理那兒去,葉劍英、李先念這些同志,也都經(jīng)常到周總理那兒,商量四屆人大各項工作的安排。

12月,周總理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壞,醫(yī)生希望周總理趕緊住院手術(shù)。而四屆人大的安排基本上有眉目了,需要周總理到長沙向毛主席匯報。葉帥就交代醫(yī)療組成員,無論如何要保證周總理這趟行程的安全。醫(yī)生認為,他無論如何不能走,不能再出差。但是作為周總理來說,重任在肩,無論如何他要親自來做。

12月23日,周總理和王洪文飛長沙,跟毛主席談了兩天。這時候毛主席的心情也比較好,他還特別對周總理和王洪文講到我父親,“人才難得、政治思想強。”這樣四屆人大的準備工作就安排妥當了。然后,毛主席又和周總理單獨談了一天。

這時總理身上的腫瘤開始全面轉(zhuǎn)移了,總理他不是不明白,但這個時候他是拼命。

1975年1月中旬,四屆人大開幕了。

周總理在這個會上作《政府工作報告》,重提四個現(xiàn)代化。

此后,我父親先后提出“整頓軍隊”、“整頓鐵路”、“整頓鋼鐵”、“整頓國防工作”,反對派性,提出“三項指示為綱”,大刀闊斧地進行整頓。聽家里人講,父親在一年多的時間里,從早到晚,沒有閑的時候,始終在連軸轉(zhuǎn)地工作,以那種無私無畏的精神,為了挽救這么樣危險的局面,日以繼夜地工作。

周總理始終支持父親。重大的事情我父親也都找周總理商量。我看到一個記錄,我父親幾乎每周都要到醫(yī)院那兒,和他單獨談話,談工作,或是半個小時,或者是幾十分鐘。

但是,這一年也并不是風(fēng)平浪靜的。3月,張春橋提出“反經(jīng)驗主義”。4月,江青在政治局布置要“大反經(jīng)驗主義”。

我父親見毛主席,反映了這個問題,提出不同看法。江青就跟我父親頂起來了。毛主席同意父親的看法,在姚文元送的一篇文章上批示:“反經(jīng)驗主義不妥,似乎應(yīng)該提反修正主義,既要反經(jīng)驗主義,也要反教條主義,包括反經(jīng)驗主義和教條主義。”這樣把“四人幫”的進攻打退了。毛主席讓政治局批評“四人幫”。當時王洪文主持政治局會議,5月底6月初,我父親兩次組織批“四人幫”的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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