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是一種活生生的美。當它與大自然打并作一片、難分彼我之時,更煥發(fā)作一種生命的感發(fā)。詠物也是詠人,正不妨把所詠之物都認作是愛欲的對象。愛欲的眼,看花開,是約略顰輕笑淺;看花落,點點也是離人淚。一切都可化作人生的聚散離合。更多的時候,是并無情事,也并無一個撩人情思的“舊時秋娘”藏在記憶里,而只是由花開花落、雁去雁來、雨絲風片、微雪輕寒牽起的一種情欲。所謂“空中語”,即沒有愛戀的對象,不過主觀者的情欲而已。著力刻畫的描寫對象不妨是想象之辭,但情欲卻是真實的。“閨情冶思,托之興象,出以蘊藉”,“如怨如慕,只是實說;語語本色,卻是字字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