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晟有些厭嫌地移開她搭在他胳膊上的手,往旁邊挪了挪:“不要鬧了,我是開車過來的,待會兒還要開回去,不能多喝。”
衣著暴露的美女覺得自討沒趣,便不再糾纏,只是用一種近似怨恨的眼光睨了莫錦年一眼。
莫錦年卻暗自揣測他為何要替自己擋酒,他不要以為這樣一來她就會感激他。
飯局結(jié)束后,她搭李云皓的車回去。
離開包間之前,杜明晟湊到她耳邊說:“以后這樣的聚餐場合你少參加,否則被生吞活剝都不知道?!?/p>
說得好像她很想?yún)⒓舆@種場合似的,事實上她是極其不愿參加的。她回他一句:“謝謝你的提醒。如果我是老板,我肯定不會參加?!眴栴}在于她不是老板,只是為人打工的,常常身不由己。
他卻輕輕一笑,眉頭上揚,搖頭道:“錯了,老板更是需要經(jīng)常參加這樣的場合。因為做生意有時候就是做人脈,人脈越廣,生意越好做。”
他這么一說,她開始明白原來當(dāng)老板也挺不容易的。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jīng)。
他們這次見面,他說話倒是客客氣氣的,也并無逾越之舉,甚至替她喝酒,她對他的印象也隨之改善了幾分,并沒先前那么討厭他了。
可是即便如此,過了一周,他打來電話約她一起吃飯時,她還是拒絕了:“上次是誰提醒我說少參加聚餐那樣的場合的?怎么不以身作則呢?”
他發(fā)出極輕的笑聲,說:“敢情我說那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不過,這次沒有旁人,就我倆。這應(yīng)該談不上聚餐,算是約會吧?”他說“就我倆”的時候語氣變得特別溫柔,聽起來有幾分曖昧的氣息。
約會?什么時候她和他的關(guān)系進(jìn)展到約會的層面了?
“杜總,您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直到現(xiàn)在莫錦年仍然覺得杜明晟對她是逢場作戲,可是令她有些不解的是,這戲是不是做得有些過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早就回歸到原點才對,為什么總是糾纏不清呢?
“莫錦年,我說過不要叫我杜總,叫我明晟就好?!彼櫭碱^。
他還是第一次喚她的名字,不知怎么她的心竟然微微一動?!澳\年,我說過不要叫我‘學(xué)長’,叫我程然就好?!彼哪X海中陡然蹦出這句話。
她和程然在大學(xué)校園初相識時,她習(xí)慣禮貌地喚他一聲“學(xué)長”,后來談戀愛了,她也習(xí)慣性地叫他“學(xué)長”。每每這個時候,他總會這樣提醒她。而現(xiàn)在杜明晟說話的口吻像極了以前的程然。
因為她有片刻的怔忡,電話也隨之沉默,杜明晟在電話那端問道:
“在聽嗎?”她的思緒被拉了回來,輕輕“嗯”了一聲。他繼續(xù)說:“我沒有跟你開玩笑,對你,我從來都是認(rèn)真的?!闭Z
氣前所未有地正經(jīng)。自從他意識到他終于遇見了對的人之后,他就認(rèn)真了起來。莫錦年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你是在背臺詞嗎?一點都不好笑!”
杜明晟沒想到他好不容易正經(jīng)八百表白一回,卻被人當(dāng)做笑話。只是,他也不爭辯,只說:“是啊,我媽最近看電視劇時我跟著看了幾眼,怎么樣,我學(xué)得像嗎?”
“嗯,很像!”莫錦年點頭,“很有偶像劇男主的范兒?!薄澳敲?,偶像劇男主請你吃飯,你能不能不要拒絕?”杜明晟回到正題。莫錦年還是毫不猶豫地回絕道:“不行。偶像劇男主只適合幻想,而我是活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平凡人,偶像劇男主我消費不起?!薄翱墒?,你已經(jīng)消費了不是嗎?”他刻意提醒她不要忘記——她已經(jīng)招惹他了,所以不要想這么輕易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