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古龍傳》 青澀少年初長成(3)

風的寂寞 只有云懂:古龍傳 作者:朱云喬


我們讀古龍的作品時,經(jīng)常能夠發(fā)現(xiàn)有一些人物因被欺壓而心有不甘,這些情緒便都是由他少年時期的經(jīng)歷而釀成的。

沒了可談心的朋友,古龍便只能用筆和紙與自己的心進行交流了。他沒事的時候,想要與人說話的時候,就會拿過一個本子,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心情和感受。對于古龍來說,仿佛只有在寫作的時候,他才能夠感受到自己真實的存在,才能感到自己真正強大的一面。或許那些還只是些零散的碎片,稱不上散文或者詩歌,但是它們確確實實地讓古龍的心感到了一絲輕松。那是文學(xué)的力量,釋放他的苦痛,給予他信心。

古龍真正開始文學(xué)創(chuàng)作是在他初中的時候,但引發(fā)他創(chuàng)作欲望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在古龍的班上,經(jīng)常因為瘦小和外貌而受到欺負的不止古龍一人,還有班里的一名叫古鳳(也有說是叫雛鳳)的小女孩。古鳳長得很瘦弱,很嬌小,并且性格很內(nèi)向,不善言談,一有人欺負她,她的眼圈就馬上變得紅紅的。那些頑皮的男孩子看到她這樣,便更喜歡欺負她了。

那時,古龍知道自己越在意,那些欺負自己的孩子就越得意,所以他已經(jīng)開始無視其他人對自己的欺負了。然而,當他看到那些孩子欺負古鳳的時候,他的心中竟然產(chǎn)生了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那些對她的嘲笑,像尖刀一樣刻在了他的心上。

也許是因為同病相憐,也許是因為古龍的心里自小就存在著一股俠義之氣,看不得弱者被欺負,特別是女孩子。每當看到古鳳被人欺負時,古龍的心里都會涌起一股怒氣,那怒氣比他自己受到欺負時產(chǎn)生的還要強烈。

抑制不住的怒氣讓古龍頭腦發(fā)熱,他甚至忘記了當時男生和女生之間有著一道明確的界線,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古鳳。他心中所想的,都是要保護這個嬌弱的女孩子,不讓她再受到任何人的欺負;如果可以,能和她有進一步的接觸和交流便更好了。

有人將古龍對古鳳的感情定義為初戀,但事實上,或許連古龍自己都不清楚當時的感情究竟是喜歡多一些,同情多一些,憐愛多一些,還是同病相憐的感情多一些。可是在其他同學(xué)的眼中,古龍這樣做,明顯是在追求古鳳。

在當時的臺灣,即使是成年男女之間的交往,都需要掌握一個尺度,保持一定距離,更何況是在未成年的男女生之間。當時的學(xué)校中,男生女生各自為派,彼此之間除非必要,幾乎連話都不會說,所有人都認定跨越界線是件丟人的事情。誰跨越了,誰便必將被全班同學(xué)所嘲笑、所欺負、所凌辱。

于是,流言蜚語開始在班級中彌漫開來。每當古龍接近古鳳的時候,班上的同學(xué)就會在一旁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或者一起哄笑,這讓內(nèi)向靦腆的古鳳更加難受。在如今這個年代,孩子們越來越早熟,早戀在他們眼中也變得越來越平常,更不要說同學(xué)之間的玩笑話??墒窃诋敃r的年代,這類的話語對于一個內(nèi)向的女孩子來說,已經(jīng)是很受傷的事情了。她想要躲閃,可是古龍卻仍然不管不顧地向她接近,與她交談,絲毫不在乎別人的流言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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