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來說,能被穆思這樣保護(hù)著的女人,必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
“別瞎猜,我會不高興的。”穆思柔情一笑,抬手拍了拍肩上的小手。
“我有瞎猜嗎?”藍(lán)玉順勢坐到他腿上,纖臂勾住他的頸項,粉嫩的唇微微翹起。
他不希望顧憐笙穿著比基尼出現(xiàn)在大眾面前,這是多么露骨的占有欲;他明知道顧憐笙喜歡古典的東西,性格也是偏于保守的,所以將比基尼改成民族服。他的心思別人也許猜不透,可卻瞞不了她。
穆思是不肯正視自己的心,從來都不肯,驕傲如他,又怎會承認(rèn)自己并沒有徹底忘記她呢?
他不想去解釋自己剛剛的行為,因為根本無法解釋。
“那你告訴我,你愛她多一點還是愛我多一點?”藍(lán)玉坐在他懷里撒起了嬌。
“當(dāng)然愛你多。”穆思想也不想,傾身在她唇上吻了一記,“過去的人,我不會再愛。”
“真的?”
“天地可鑒?!?/p>
藍(lán)玉滿意地笑了,穆思的承諾并不靠譜,可她還是不可救藥般中毒了。
顧憐笙從開賽那天就在擔(dān)心自己穿著比基尼走臺時的情景會不會因為不習(xí)慣而出什么意外。畢竟她還從來沒有在公眾面前這樣裸露過自己。就連游泳館都沒有到過的她,泳衣就更沒有穿過了。
在半決賽這一天聽到不用穿比基尼上臺的消息,她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下。
相反,一些身材火辣的佳麗卻嚷嚷開了,都在抱怨主辦方為何要把最能展現(xiàn)身材的比基尼換成沉重又老土的民族服,而且是那種超豪華的唐朝宮廷裝。
“LILY怎么搞的,上次量尺寸的時候明明說好是比基尼的,怎么會變成這種,難看死了?!币晃唤泻渭蚜盏募邀悓m廷裝甩在椅子上,實在提不起興趣穿上它。
“身材好的人,穿什么都好看,算了?!庇鄩粲恍?,抱著服裝進(jìn)更衣室去了。
“憐笙,你不難受嗎?不熱嗎?”何佳琳見顧憐笙老早就將新服裝穿上了,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受不了地翻起白眼。
顧憐笙拽了拽裙擺,笑得一臉真誠:“我覺得蠻好的,很華麗,很透氣,也很舒服,反正我很喜歡。”
何佳琳掃了一眼大賽賽程單子,了然地笑了:“難怪你對這套服裝那么愛不釋手,原來你的才藝展示是琵琶演奏?!?/p>
“被你發(fā)現(xiàn)了。”
“那也得表演得好才行啊,服裝又不能給你加分?!睆母率依镒叱鰜淼挠鄩舨恍嫉乩浜咭宦暋?/p>
她已經(jīng)從藍(lán)玉口中知道是穆思為了顧憐笙才決定將比基尼換成民族服的。女人天生就是善妒的,而她也是女人。
顧憐笙向來不喜歡跟她在表面上針鋒相對、自毀形象,她只堅定一個信念,決賽那天見分曉!
顧憐笙選的才藝展示為琵琶彈奏《十面埋伏》,這也是她一直以來最喜歡的曲子。
以前在學(xué)校的時候她也曾在舞臺上表演過這支曲子,不過像今天這樣大的舞臺她還是頭一回。伴隨著觀眾熱情的掌聲,五彩的聚光燈打在她身上,耀花了她的雙眼,緊張的情緒一點一點地從心底冉冉升起。
特別是當(dāng)她接觸到那束源自穆思身上的冷冽視線時,心里不自覺地“咯噔”一跳,愣是不敢直視。
他怎么會來?是為藍(lán)玉來的嗎?
一定是的!她想。
顧憐笙低下頭,開始用手指撥動第一根琴弦,美妙的琴音夾帶著那場不算遠(yuǎn)的記憶,如流水般傾瀉出來。
第一次遇見穆思,是四年前她初到美國留學(xué)那段日子,那天她在商場買東西,結(jié)賬的時候因為語言不通,跟收銀員交涉半天也鬧不明白對方要說什么,急出了一頭大汗。最后還是排隊等得不耐煩的穆思幫她解了圍,告訴她她手中拿的是假幣,并自掏腰包幫她付了賬。
出了商場,她追在穆思身后表示感謝,并摘下手腕上的銀鏈子報答他。
那條她從小戴在手上、視若珍寶的銀鏈子,在穆思眼里卻并不比垃圾值多少錢??吹剿荒樥嬲\和焦急,穆思滿臉嘲弄地睨著她:“阿姨,一條破鏈子就想打發(f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