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見她良久未語,心里暗恨自己多嘴,觸動了小姐的心事。忙笑著轉(zhuǎn)移了話題,道:“前幾日,墨竹還跟奴婢說起我們以往在宰相府邸的光景,那時我們啊,天天在猜小姐會應(yīng)允哪家公子的提親呢。可當(dāng)時我們再怎么想也沒有想到我們小姐會成為皇后呀?”
是啊,她也沒有想過,從來也沒有想過。她以前只想找一個像她爹疼愛娘親一樣疼愛自己的人??稍谒饝?yīng)先帝指婚的時候就明白了,那種想法只能成為一種奢求了。皇家兒孫,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兒女成群的,還美曰其名:開枝散葉!
“還記得有一次,有位世家的李公子,也不知道在哪里偶爾見了小姐一面,就千方百計地打聽。后來總算給他打聽到了,三番五次地差媒婆來提親。后來,整個府邸的人都知道了,每逢十八,李公子的媒人必定會來,還風(fēng)雨無阻的。所以每次到了那天,墨竹就會和房里的菊兒、丁香等人打賭,猜那媒婆是穿紅的還是穿綠的……”
聽到這里,阮無雙實在忍不住了,“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你們這群丫頭!我怎么都不曉得這些事情?”
墨蘭吐了吐舌頭,道:“奴婢怎么敢讓小姐知道呢?而且輸了的話,還要罰哦?猜猜我們罰什么?”
阮無雙苦澀一笑,沉默半晌。最后嘆了口氣道:“這些話只可在我面前說說,千萬不可讓外人聽去。”這宮里最最忌諱的便是與其他男子扯上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若是扯上了,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輕則打入冷宮,重則滿門抄斬。
墨蘭自然曉得輕重,忙應(yīng)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想讓小姐開心一下。”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看到小姐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
空氣里有一些淡淡的香味,清淺幽雅,很是受用。她微微閉了眼睛,將頭靠在石枕上,道:“先不用伺候了!”墨蘭應(yīng)了聲:“是!”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取遠(yuǎn)處疊放著的干凈衣物。本這些事情自有下等侍女動手,但因小姐沐浴的時候不喜旁人在此,所以每次沐浴的時候都是她和墨竹輪流服侍的。
怎知才剛一轉(zhuǎn)身,只見皇帝正負(fù)手站在離她不足一米之處,面無表情。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對小姐和她方才的談話聽去了多少。她一驚,臉色霎時發(fā)白,幾乎要叫出來了。只見百里皓哲用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出去。
她轉(zhuǎn)頭看了小姐一眼,只見她一動未動,沒有一丁點兒的察覺。也實在沒有那個膽子敢發(fā)出聲音來,只得微微躬身行了一禮,輕輕地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靠著休息了多久,只覺得整個人遍體舒泰,心似乎也放松些許。她才緩緩地站了起來道:“墨蘭,更衣吧!”一件月牙白的暗云紋絲綢衣物輕輕地覆到了她肩上。
阮無雙將手伸給了她,懶懶地道:“扶我上去吧!”有一只寬大而結(jié)實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這不是墨蘭!她猛然回頭,只見他正站在面前,一雙眸子深不見底。
用力扯著衣服,但終究還是什么也遮不住,只覺得又窘又羞,熱氣已經(jīng)從臉蔓延到了脖子。他只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手一用力,猛地將她一把扯了過來。水濺在他的衣物上,慢慢地暈染開去,如云般一團(tuán)又一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