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一個德行,今天那個女人居然說我騷擾她,看她那副模樣,我騷擾她?當我性饑渴啊……”丁健憤懣不平,一口氣將啤酒喝了一大半,然后打著酒嗝繼續(xù)泄憤,“沒了這份工作更好,我丫的還懶得伺候那幫庸脂俗粉呢,我可不想對女人失望到要改變自己的性取向?!?/p>
“合著你小子也丟了工作?”向東瞪大眼睛,一拍丁健的大腿,說道,“好?。∵@回我就不用沒地兒去而天天泡游戲城了,改明兒個,我天天到你這來,好歹咱是一個階級的弟兄嘛,就這么定了?!?/p>
丁健對著向東的后腦勺就是一巴掌,“好你個頭,沒工作我就得餓死,少站著說話不腰疼?!?/p>
“揍他,二逼就二逼,沒治了?!标P希浩在一旁澆油。
“哎哎哎!干嗎啊這是,我不就是想和你們混在一起嗎?”向東護著腦袋跳起來,怏怏地說,“再說我和你們現(xiàn)在的處境一個樣,有錢等于沒錢,有家等于沒家。這只能證明咱們是一條戰(zhàn)線上的同志?!?/p>
向東是典型的富二代,他爸的產(chǎn)業(yè)遍布全國,光在北京就有數(shù)家公司??晌í氝@個獨生子卻不得老爸器重,三番五次被他爸從自家的公司掃地出門,只因這孩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可花錢的手法卻花樣百出。好在他媽是他的人肉提款機,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比打劫銀行安全快捷多了。
向東三十歲,他也郁悶自己的將來能干啥,就像打電玩,打的時候的確熱血澎湃,激情四射,可打完后,一摸比臉還干凈的口袋,他的失落感一下子把他的優(yōu)越感壓下去,讓他如喪家之犬,縮著腦袋回那個如宮殿一般的家里,接受他爸的再教育。每每這個時候,向東就有自殺的沖動,恨不得從他家的二樓跳下去,可一看,二樓正對游泳池,跳下去充其量是表演了一場三米跳臺,死是不可能的!
三十歲后向東他爸將他的銀行賬號全部凍結(jié),一個揮金如土,花錢就像撕紙片一樣容易的富家公子哥,經(jīng)濟的咽喉突然被卡住,讓向東對現(xiàn)在的這種生活極度不適應。盡管他媽對他慷慨解囊,可他仍希望能過三十歲之前那種奢侈的生活。
好在向東比較樂觀,凡事不超過八小時,在他的腦子里都如浮云飄過,不留任何痕跡。了解他的都說這是淡定,不了解他的一定認為他是個二逼青年,腦子進水了。
隨你怎么說,向東依然我行我素,做外人看來二逼的事兒,自得其樂。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媽寵你寵得跟個什么似的,少在我們面前裝蒜!”關希浩一向客觀謹慎,但在自己今朝不知明朝事的低落心境下,也難免發(fā)發(fā)牢騷。
“關希浩,人家都說你是‘關系好’,怎么今天也看我不順眼呢,大不了我走成了吧!”向東扭頭就走,似乎有些生氣了。
“別跟個娘兒們似的,坐下!你這根蔥關鍵時刻還是缺不得的。”丁健起身將向東拉到沙發(fā)上,給他一瓶啤酒,一碰,“來,干一個?!?/p>
三個男人開始狂喝海灌了,男人就是男人,就算有天大的郁悶,只要三杯酒進肚,一切不如意都丫的成為浮云,輕吹口氣便煙消云散。男人的腦細胞結(jié)構(gòu)里可能少了一個零件,記憶這東西,男人一向不太在意。
三個不如意的男人聚到一起,喝的不是酒,是寂寞!關希浩丟了工作,丁健也丟了工作,就是有錢的向東,也被他爸控制了財源。這三個鐵哥們?nèi)缃褚幌伦幼兂闪藷o業(yè)游民,真還不如掃大街的弟兄呢,畢竟人家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他們仨有啥?光棍三條。翻翻日歷,十一月十一日就在眼前了。
“你今年多大?”丁健問關希浩。
“三十了唄!”
“我也三十,十月份的?!毕驏|挪到兩人身邊,手里還拎一酒瓶子呢。
“我五月的?!标P希浩把向東的胳膊從肩上拉下來。向東往沙發(fā)里挪了挪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