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時,是施夏茗開車載盛一諾回家的。不過在路上出了點問題,以前住在她病房對面的病人又自殺了,醫(yī)院打電話要他趕緊過去。
施夏茗把盛一諾放到了路邊,幫她叫了輛出租車就走了,這里離醫(yī)院沒多遠(yuǎn),離他家還有一段距離,等她乘出租車到家之后,已經(jīng)快夜里九點了。
周嫂接到盛一諾,在她沒注意時給施夏茗發(fā)了短信,隨后找到她問:“盛小姐想吃點什么?”
盛一諾說:“時間很晚了,就不麻煩周嫂了,我不餓?!?/p>
“不餓也要吃點呀,飲食穩(wěn)定才會健康?!敝苌┑?。
盛一諾說:“那我自己做點,周嫂你先回家吧,走夜路不安全?!?/p>
周嫂平時八點就回家了,這次沒走就是因為要幫盛一諾做晚飯,現(xiàn)在她這樣說,她也就沒勉強(qiáng),和她道別后就回了家。
偌大的別墅里只剩下盛一諾一人,她換了居家服,到廚房轉(zhuǎn)了一圈,想著施夏茗估計也沒吃晚飯,回來之后肯定會餓,那她就等他快回來時再做,然后一起吃吧。
她的設(shè)想是好的,但她不確定施夏茗具體什么時間回來,不過她并沒錯過,因為他回來時老遠(yuǎn)就在按喇叭,可能有車擋了他的路。
既然他回來了,盛一諾就把火打開燒上了水,做完后走到了門邊,開門迎接他。
她開門時,施夏茗正從鵝卵石路那頭走來,他這會兒沒穿外套,西裝上衣搭在他修長的臂間,他白襯衣領(lǐng)口的紐扣也解開了,清雋的面上凝結(jié)著不可捉摸的表情。
“周嫂呢?”施夏茗走到門邊問她。
“時間太晚了,我讓她先回去了?!笔⒁恢Z回答完,就進(jìn)門幫他拿拖鞋。
施夏茗看著忙里忙外的她,估計她自己都沒發(fā)覺,他們這樣相處就好像夫妻倆,讓人莫名不自在,可又挑不出一絲違和感。
盛一諾鎖好門跑到廚房,將準(zhǔn)備好的菜炒了炒,然后煮了一鍋面,端到了餐廳的桌上。
施夏茗換好衣服想要去書房時,就在樓梯拐角看見了盛一諾,她穿著居家的白裙子,那是商徵羽給她帶的行李中的一件,那個男人偏愛白色,那些衣服幾乎全是白的,也的確很適合她。
“有事?”他停住腳步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她,看見她右手把玩著左手腕上戴著的木佛珠。
“我煮了點面,施醫(yī)生下來吃點吧?!笔⒁恢Z笑著說。
“我不餓,你自己吃吧?!彼f完就要走,可沒成功。
盛一諾也不理解自己為什么有這個勇氣,但她的身體好像對他有些本能反應(yīng),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一些大腦來不及思考身體卻已經(jīng)做出反應(yīng)的事,比如說此刻,她還沒想好怎么應(yīng)對他,已經(jīng)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冰涼的肌膚觸碰她溫暖的手心,她情不自禁地縮了縮手。
“我煮了很多,你多少都吃點?!彼f完就松開了他的手腕,先一步下了樓。
施夏茗站在原地望著她離開的背影,他其實很少見她穿白色的衣服,以前她和明月一起與他見面,總是穿著漂亮的紅裙子,像朵盛放的紅玫瑰,嬌艷,美麗,讓人難忘。
最后他還是去了餐廳,盛一諾等在那兒,已經(jīng)盛好了面。
“施醫(yī)生快坐。”盛一諾見他來了很高興,站起來邀請他入座。
施夏茗坐下,拿起筷子沉默地吃東西,這不是他第一次吃她做的飯,以前她常做便當(dāng)給明月課間吃,分量特別足,是明月飯量的好幾倍,余下的飯菜每次都到了他的嘴里?,F(xiàn)在她雖然失去了記憶,但生活本能都還記得,飯菜做得和以前一個味道,也不知為什么,這么多年了,他竟然還記得那個味道。
“醫(yī)院的病人救過來了吧?”周圍安靜,盛一諾有點尷尬,主動開口緩和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