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跟別人談杜明華,尤其不想跟眼前的這個男人談她,于是我面無表情地說:“如果你今天找我來是為了戶口本的事,我認,是我求南燭做的。如果你是想拉近和我的關(guān)系,那么我很抱歉,我認為沒有這個必要?!?/p>
“也就是說,無論如何你都不肯接受我嗎?”
“對。”
“原因呢?”
“我不需要第二個爸?!?/p>
南陽怔了怔,我站起身,俯視他,一字一頓地說:“我自己有爸爸?!?/p>
南陽看著我,他的表情從驚訝到怔忡、再從怔忡到恍然,然后他語氣復雜、語速緩慢地說:“可是你媽媽說——”
“說什么?說我爸爸死了?”我?guī)缀跏橇⒖叹痛驍嗔怂澳懵犓沓?!?/p>
南陽抿唇,眼神哀憫地看著我。
我胸口起伏,神情激動地看著他。
不知道就這么僵持了多久,最終是南陽開口打破了沉默,他說:“我自己也為人子女,所以大約能理解你的想法——”
“你不理解?!蔽以僖淮未驍嗔怂?,難過已經(jīng)涌到了喉嚨口,我強忍著淚,一字一頓地說,“沒有人會理解的?!?/p>
南陽看著我,他明顯是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很慢很慢地說:“傅一,你知道的,我本可以不通過你,直接跟你媽媽去領(lǐng)證的……”
是,戶口本事件既已事發(fā),以南燭對此事作壁上觀的態(tài)度,他肯定已經(jīng)把它物歸原主了。南陽這么說我并不否認,于是我沒出聲,沉默地站著。
南陽接著說:“可能是我想要的太多了吧,我不僅想和明華結(jié)婚,還希望你,明華的女兒,也能夠接納我?!?/p>
我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還是那一句:“我有爸爸?!?/p>
南陽抿了抿唇,眼底有一抹憐憫一閃而過,然后他嘆了口氣:“也罷……是我強人所難了?!?/p>
話聊完了,我沒多待,落荒而逃似的離開了“皇家”。臨出門時,南陽追了上來,對我說了一句長長的話。
“齊魯最近業(yè)務(wù)極忙,公司內(nèi)部也出了一點問題,我和明華一致決定晚幾天再去領(lǐng)證。傅一,這幾天如果你想通了,歡迎隨時跟我聯(lián)絡(luò)?!?/p>
我背對著他,停了停腳,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南陽轉(zhuǎn)身走了。
回校的路上,我的心情差到了爆。
最近是怎么了?巨蟹座水逆了吧?怎么什么破事兒都讓我趕上了?我正心煩氣躁,口袋里的手機震了一下,我掏出來看,一個電話切進來了。
看到來電人的名字,我郁悶的心情稍稍紓解了些,誰料我剛接起來,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個“喂”字,電話那頭的齊美麗已經(jīng)炸了。
“負一你在哪兒???快,快回學校!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