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嘆口氣說：“難怪你說中國私人財富積累的手段令人不齒，真是這樣啊。”

“問題不僅僅如此。這些富豪的舉動都是合法的，也就是說法律奈何不得他們。但是這個過程難道僅僅我一個人看出來了嗎？證監(jiān)會看不到嗎？國企的上級管理部門看不到嗎？為什么沒有人提出質(zhì)疑？這其中說不定充滿了多少故事。這樣的企業(yè)上市，它能對股民負責嗎？”馮子卿說。

“現(xiàn)在《 風尚 》雜志社進入了上市流程，看來你反映的是另一種瓜分形式。我要與相關(guān)人員談一談，”徐光說。

馮子卿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后伸個懶腰說：“大勢已定，你我都不可能改變這個進程。徐書記，天太晚了，我給你搭個鋪，今晚在這里過夜吧。”

“好吧，那就搭兩張床，咱們倆秉燭夜談，誰也不許睡覺。”

天色微明時，馮子卿說：“徐書記，你提到明朝的南直隸府，那是在蘇州，你知道北直隸府嗎？在保定。你去過沒有？”

徐光說去過，并告訴馮子卿那里的衙門內(nèi)有一個石牌坊，正面刻了三個大字“公生明”，背面十六個字是“爾俸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徐光說：“我把它抄了下來，時刻牢記在心。”

“那是黃庭堅的字，正面取‘公生明，偏生暗’之意，后面是宋太宗趙匡義的箴言，以此告誡他的臣子?，F(xiàn)在還有幾個干部能想到這一點呀。”馮子卿說。

徐光還想和馮子卿談談報社的情況，卻發(fā)現(xiàn)馮子卿打起了呼嚕，他望著馮子卿那張憔悴的臉，心里想著這個人承受的壓力太大了，不單單是他在政治上生活上的壓力，也包含他的憂思情結(jié)，他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