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紅葉在自己的額頭上輕輕地拍了一下,為難地說:“對呀,他還可以寫呀,這可怎么辦呢?”
“怎么辦?”郜子達(dá)說,“這就要看你的了,看你能不能穩(wěn)住他,不能讓他胡鬧,明白了嗎?”
楊紅葉眨巴眨巴眼睛,試探性地問:“那我先別急著離婚?”
“我的小乖乖,你真聰明。”郜子達(dá)說著,摟過楊紅葉,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她順勢倒在他的懷里,揚起頭慢慢地閉上了眼,噘起她那性感的雙唇,準(zhǔn)備承接他的熱吻。郜子達(dá)望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和那紅潤的雙唇,不覺春心萌動,自然之物也急速地挺了起來。于是,他倆纏綿在沙發(fā)上,摟摟抱抱,哼哼哈哈地,把本來應(yīng)該在晚上辦的事,于這會兒給辦了。
該說的說了,不該做的也做了,兩人匆匆喝了幾口茶,出來結(jié)了賬,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楊紅葉見梅能還睡著,就炒了兩個菜,擺了些熟食和酒瓶酒盅,叫醒梅能,老公長老公短的叫著,叫得他就像吃了蜜似的,心里癢癢的,乖乖地坐到餐桌上,拿起筷子吃飯。楊紅葉一邊給他夾菜斟酒,一邊說著一些知冷知熱的話,直把梅能服侍得心旌搖曳,按捺不住心頭的欲火。于是,飯后早早地睡了,乘著酒性,夫妻倆痛快了一場,昨日的不快早已煙消云散了,舉報信的事也忘了個一干二凈。
郜子達(dá)在惴惴不安中過了幾日,不見有什么動靜,就去找潘池。潘池說得閃爍其辭,他聽得云遮霧罩,說沒有希望吧,可話沒有說死,給他留有足夠想象的空間。說有點希望吧,可又看不出個頭緒,不知這潘池的葫蘆里到底賣得什么藥。于是他又去討教老爺子。
“情況就這樣,”郜子達(dá)繪聲繪色地匯報完他這些天跑的情況,對老爺子說,“我也不知道再怎么做了?!?/p>
“他在尋找機會,試探陳吉鐘的口氣呢?!崩蠣斪诱f,“提拔一個縣級干部,最終還得一把手點頭?!?/p>
郜子達(dá)眨巴著眼睛,望著老爺子,若有所思地說:“我也想到這一層了,最怕的也是這個。你想呀,陳吉鐘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從治理整頓干部思想和機關(guān)作風(fēng)燒起來的,眼下正在削腫減肥,分流機關(guān)富余人員。況且我任實職的時間又不長,在這種時候,他會答應(yīng)嗎?”
“小子,在政治上你還嫩點,”老爺子擺出前朝遺老的架式,“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他陳吉鐘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能一把手遮天,什么都由他一個人說了算的?;潞4緣颡殧鄬P械牧税?,他把烏酉市搞得烏煙瘴氣,如果不是那個暴力事件拔起蘿卜帶出泥,扯出那些破事來,他就是副省長,而不是死刑犯了。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上面有人拉他,下面有一幫人抬他,是吧?”
“對了,小子。他超編制提拔了那么多的官員,難道都是他的親友?”
“當(dāng)然不全是。”
“對了。不管他是誰,如果只講原則不講人情世故,他最終會被排擠出去的,明白了吧!”
“明白了??删唧w怎么辦呢,總不能這樣干等著吧?”
“當(dāng)然不能,”老爺子說,“我給你寫封信,你去省城找你的羅叔叔?!?/p>
郜子達(dá)咧嘴一笑,拍拍老爺子的大腿:“謝謝老爺子了?!?/p>
“去,別跟我油嘴滑舌的了?!崩蠣斪诱f著,進(jìn)了臥室,一會兒,他拿著一封信出來,坐在郜子達(dá)的對面,把信裝進(jìn)信封里,遞給郜子達(dá),說:“見了你羅叔叔,把這封信交給他,他會理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