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甲狠狠地抽了抽鼻子,一臉猥瑣地吞了口口水,說道:“好香!”
姜靖一個鑿栗打了過去,付甲早有準備,閃身躲開,見姜靖打空,不禁得意非常,沖著他咧嘴大笑。
“啪!”冷不防姜魁從后面給了付甲一個鑿栗,打得付甲直往前栽,差點摔倒。
姜靖見狀狂笑,付甲一臉郁悶,嘟囔道:“什么時候老姜也學(xué)會這手了?莫非姓姜的都有這種嗜好么?我好命苦啊……”
姜魁笑著說:“這么美的景色你就知道吃,太破壞氣氛了,該打?!?/p>
“就是就是!”姜靖在一旁連聲附和道。
付甲無奈只有認命,誰叫他們兩個人自己都惹不起呢。不過轉(zhuǎn)頭一想,這一路上老姜的心情似乎慢慢地變輕松了一些,不像最初總是一臉的陰沉,讓自己看著都心驚膽戰(zhàn)?,F(xiàn)在老姜居然可以開開玩笑了,自己挨個鑿栗也值!想著想著付甲竟然笑了起來,旁邊的姜靖不禁一度懷疑付甲是不是被打傻了,暗嘆以后還是不要打頭的好。
姜魁走到臨近村口的一戶人家,門虛掩著,他站在門口沖里面朗聲喊道:“請問有人嗎?”
一個婦人擦著手走了出來,看到有陌生人,不禁一臉疑惑地問道:“你們是……”
姜魁連忙客氣的拱拱手說:“我們是外地來的,想找一戶姓韓的人家?!?/p>
“這里姓韓的可不止一家啊……”
“那,有沒有……有沒有家里有兩個兒子一個妹妹的?老大叫韓章,50多年前在邯鄲當兵!”
“韓章?50多年前?這可不好找啊,時間太久了?!眿D人搖搖頭說。
姜魁急道:“請務(wù)必好好想想,我是來報恩的。他曾經(jīng)救過我……我的爺爺。”
婦人沉思片刻,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好像記得村東頭的韓猛祖上有人是死在長平的,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你去那兒問問吧?!?/p>
“好!謝謝大嬸!”姜魁大喜過望,終于有線索了。
姜魁三人一直走到村東頭,終于打聽到了韓猛的家。
只見偌大的一個院子,里面種著花花草草,一幅生機盎然的景象,數(shù)間瓦房連成一片,后院似乎還有一塊菜地,典型的農(nóng)家院。
姜魁輕推院門,朝里朗聲問道:“請問,韓猛在家嗎?”
吱嘎一聲,房門打開。一位素衣長裙,約摸有十八九歲的女子盈盈走了出來,輕吐朱唇,有些疑惑地說道:“你們是……找我哥哥有事嗎?”
姜魁三人頓時眼前一亮,只覺得這女子樣貌雖然不十分美麗,但勝在清純脫俗,有如清水芙蓉般令人看著就覺得清爽。
姜魁拱了拱手,說道:“在下姜魁,是來……是來尋訪一個恩人,敢問姑娘祖上可有人參軍,后死于長平之戰(zhàn)?”
那女子愣了愣,隨即淡淡地說:“我的祖叔父當年參加過長平之戰(zhàn),被秦人坑殺了?!?/p>
“可是叫韓章?”姜魁連忙激動地問道。
“正是。”說話的卻不是那女子,只見一位六旬老者拄著拐棍從屋子里走了出來說道。
那女子連忙上前摻扶,并回頭對姜魁等人解釋道:“這是我爺爺?!?/p>
“你……你是韓章的弟弟?”姜魁頓時熱淚盈眶。
“老朽韓平,韓章正是家兄,長平一戰(zhàn)死在了秦狗手里!”老者手中的拐杖用力點了下地,面現(xiàn)憤恨之情,隨即連連干咳不已。
女子連忙輕拍老者的后背:“爺爺您別生氣,會傷身體的……”
老者面容悲苦,手持拐杖頓足長嘆:“我怎么能不氣?這段恨事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可恨那紙上談兵的趙括!可恨那殺人如麻的白起!咳咳!”老者說著說著激動了起來。
在孫女的輕撫下,過了半天老者才略微平息下來,隨即抬頭不解地看著姜魁,問道:“敢問壯士是……”
姜魁此時心中早已亂成一團,找到了韓章的后人自然十分高興,但一想到長平那場慘烈的殺伐,聽到韓章、趙括這些曾經(jīng)熟悉無比的名字,心里酸楚地幾欲流淚。又想到自己和韓章親如兄弟,比韓章小10多歲的弟弟現(xiàn)在居然已經(jīng)成了老爺爺,姜魁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