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不就是假恩愛嘛,不就是吹噓你雄霸天下勇猛無敵嘛,這事兒絕不能成了潘穎萱恥笑我的把柄,不然她會一輩子說我找完同志又找無能!你和女人鬼混的時候啥樣我管不著,可是這次不能讓潘穎萱小看了。”
“嗯,我雄起。”
“撲通”,又是她滾落床畔的聲音。
門輕輕被推開,果然沒鎖。啪!一聲脆響過后舒朗腳面上猛然間傳來劇痛,“啊——”他在長夜里厲聲嚎叫,這丫頭,這丫頭居然用了捕鼠夾,太狠了!
他抱著腳在地板上狂跳,疼得齜牙咧嘴,好不容易除去腳上的夾子。他皺著眉揉了好半天,這才緩過神來去看趴在地上的易依,這么大的聲音,她睡得依舊安穩(wěn),真可恨。
忍著疼,他懷著滿腔憤怒用粉筆沿著她身體周圍畫輪廓,每一筆都充滿了恨意。畫完抱起她放在床上,氣呼呼地掐掐她的臉,雖然是掐,又不舍得用力。他狠狠在她左臉上親了一口,又覺得這不足以彌補自己承受的迫害,于是惡狠狠地在右臉上也來了一下。小虎妞,再這么謀殺親夫,就讓你早上帶著不明吻痕上班。
從這晚開始,舒朗每夜都小心翼翼,幾次交手下來,他認(rèn)為易依一定是進(jìn)修過機關(guān)秘術(shù),所用的暗器層出不窮。有的時候,空中會掉下小沙袋、有時是絆馬索。甚至有天晚上,舒朗一腳踩進(jìn)水盆里,水花濺落一地,結(jié)果他把人搬上床后還得蹲在地上擦地板。
盡管這樣,依然樂此不疲。
這似乎成了他們之間默認(rèn)的游戲,兩個人都沉浸其中且不亦樂乎。每天一大早,易依都會研究一番地上的圖形,比較一下哪一天摔得比較好看,然后還是不鎖門,換新的招數(shù)打擊入侵者。
而舒朗受到的折磨還遠(yuǎn)不止這些。
第一天晚上,餐桌上是西紅柿炒雞蛋,雞蛋羹,紫菜蛋花湯。他品嘗之后大贊孺子可教,這丫頭照著菜譜居然能弄得有模有樣。
第二天,韭菜炒雞蛋,煎雞蛋,黃花蛋湯。
第三天,虎皮雞蛋,雞蛋炒苦瓜,蛋炒飯。
第四天,雞蛋蓋飯……
這段時間除了雞蛋還是雞蛋,她是成心的。
舒朗終于忍不住了,“依依,就不能做點兒別的?”
“別的?”她就等著他問呢,笑得跟朵花似的,“我是很認(rèn)真地按照你的菜譜從第一頁往后做的,真的,一道菜都沒落下。堅持,你肯定能堅持得住,再有一個星期雞蛋就做完了。”她煞有其事地翻翻菜譜,“雞蛋之后是豆腐,不錯吧?”
他心里這個恨吶,于是半夜里躲過暗器之后又多親了兩口。
這種相處方式很異類,舒朗知道,易依和別的女孩不太一樣,她不會小鳥依人,不會楚楚可憐,但他也相信,她骨子里其實和別的女孩子一樣,會愛上某個人,會接受某個人對她的好。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夠成為那個人,可以讓她惦記著,欣喜著,他為她的遲鈍感到頭疼,也為兩個人每天在一個空間共處而滿足。
他忙工作的時候也會想起她,嘴角總是噙著笑,就像現(xiàn)在。
她在俱樂部干什么呢?教人踢板子嗎?中午吃了什么?應(yīng)該不會是雞蛋了吧?
他拿起電話,撥了她的號碼。
無人接聽。
電話不在身邊?這個馬虎妞!
簡單交代了下工作,他開車直奔健身俱樂部,今天下午沒什么事情,找她打上一場蠻不錯的。晚上一定要帶她出去吃,再吃雞蛋絕對會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