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炮火不斷,狙擊手們分散開來,卻仍不免被炮彈彈片擊中,悄無聲息的死去。
“他們的火炮果然厲害!”切斯對搭檔說,“我們現(xiàn)在距離炮火大概2000碼,如果能夠前進800碼左右,我有辦法壓制住他!”
搭檔沒有回答。
周邊炮聲轟鳴著。
切斯埋住腦袋,繼續(xù)對搭檔說話,還比了數(shù)個動作。
距離他們?nèi)畮状a的地方,一顆炮彈開了花,一個戰(zhàn)士生生的飛了出去,身體在一棵樹上,腦袋在另一棵樹上,腳在地上,手落到了切斯的跟前。
切斯連忙將那手抓起來扔了。
“我們上!”切斯對搭檔鼓勁兒。
搭檔還是不回答。
切斯覺得奇怪,側(cè)頭向旁邊距離自己5碼遠的搭檔看去,不禁心底一涼。只見他的半個腦袋沒了,耳朵也不見了,嘴巴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怪不得聽不到了!”切斯苦笑著,眼睛突然模糊。他還不知道搭檔叫什么名字,他們只搭檔了三分鐘而已。
切斯用搭檔的衣服蓋住了他那可怕的半個血腦袋,從尸體的手上拿起了望遠鏡,咬牙切齒,匍匐前進。
他前進了大概200碼,然后又滾動了數(shù)下,避開了幾輪火炮的轟炸。
在300碼的地方,有一塊天然的巨石屏障。
火炮不規(guī)則的在他周圍方圓50碼的地帶狂轟爛炸。
看來對方發(fā)現(xiàn)這邊有人靠近。
試一試運氣了!他對自己說著,深深吸了一口氣,貓著腰,像一只捕獵的狐貍,刁鉆的向那塊大石奔去。
轟!
身后一聲巨響。
他連忙一個滾翻,臥倒在地,在大石前終于停下。
臀部有點疼,一摸,一塊飛濺的石片嵌入其中,擦傷了一塊皮肉,另外額頭也有點疼,是被打中了,還是撞的,不清楚,不管了!
他用望遠鏡從石頭側(cè)面看去,對面的火炮邊有一個觀測孔,露出一副望遠鏡,看來南軍的火炮觀測兵也在觀測這邊的動向,指哪打哪。
要讓這枚火炮失去效用,就要打壞它的眼睛。
狙擊火炮觀測手,火炮操作手就沒法干活了!
他目測了一下目前的距離,大概是1500碼。他用的是“夏普”式步槍,射程一般只有800米。
那邊的南軍炮火手和觀測手配合得相當愉快。這條路線基本上被他們封死了,北軍死傷無數(shù),舉步不前。
不管了,只能試一試了!
切斯瞄準了南軍的火炮觀測手。
一絲風(fēng),一絲情緒波動,都能造成無效的射殺。
他停止了呼吸。
與天地融為一體。
就像一塊石頭。
就像變成了一顆子彈!
好!
扣動扳機。
他的整個精神,都發(fā)射出去。
對面南軍炮兵觀測手的觀察鏡內(nèi),出現(xiàn)了一塊石頭,出現(xiàn)了一根槍管,出現(xiàn)了一只眼睛。
“六點鐘方……”觀測手連忙給炮兵指示,還未曾說完,望遠鏡就裂開,他的眼睛、他的腦袋也裂開了。
炮兵一驚,連忙調(diào)整方向,對著六點鐘方向射擊,但他不知道距離多遠,炮火在切斯身后連續(xù)爆炸。
切斯再次迫使呼吸停頓,瞄準了炮兵。
嗖!
一枚子彈結(jié)束了南軍炮兵的生命。
炮火熄滅了。
北軍們封鎖的道路打開了,他們陸續(xù)的爬過了陣地,向著勝利進發(fā)。
南軍們自然不會屈服。
觀測手和發(fā)射手陸續(xù)接近那門火炮。
他們每次都能安然的坐到發(fā)射位置上,但他們即將發(fā)射火炮時,卻總有一顆突如其來的子彈射來,帶走他們的生命。
切斯不能動,也不敢離開,否則,那門火炮會繼續(xù)發(fā)揮作用。
就這樣,兩天兩夜后,葛底斯堡戰(zhàn)役結(jié)束了,那門火炮始終沒有發(fā)揮作用,任何妄圖接近這火炮的南軍炮手和觀測手,無一列外,均遭爆頭。
一支射程800米的“夏普”式步槍,有效的阻止了1500米之外的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