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夫人驚得目瞪口呆。這是搶人吧?
三人騎著馬絕塵而去,郭氏夫人等人猶自呆在原地。一會兒,就見走在前頭的楊尚寶轉(zhuǎn)回來了,揭了車簾問道:“發(fā)生了何事?”
早有人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了,楊尚寶一聽,并不驚疑,吩咐道:“走,到馮府瞧瞧!”
這會兒,靠在馮晏懷里的尤嫵,漸漸緩過神來,卻沒有松開馮晏的袖口,只微喘了口氣道:“馬兒無緣無故地受驚,是你做的手腳吧?”
馮晏并不答話。他的鼻端嗅得淡淡幽香,低頭看向尤嫵的臉頰,見她素著臉,并沒有涂脂抹粉,便道:“把身上掛的香包給我!”他向來嗅不得香粉味,嗅著這種香味,卻沒有不適感,這真奇怪了,須得看看是什么香才行。
“什么?”尤嫵愣了一下,半晌才道,“到了楊府后,我便不用香包了。”身為太夫人,身上香噴噴的,不太符合身份呢!
“不肯把香包送給我就算了!”馮晏奪回袖子,不讓尤嫵扯著,雙手策馬,喊了一聲“駕”,馬兒快速跑了起來,顛得尤嫵在他的胸口蹭來蹭去的,怎么都坐不穩(wěn)。
“有香包有香包,我待會兒送你一個!”尤嫵閉著眼喊道:“你讓馬兒跑慢一些,我……我怕!”她今兒受的驚嚇夠多了,再也頂不住了。
“早說嘛!”馮晏一扯馬繩,讓馬慢下來,又大方地伸出左手道,“攀著吧,免得摔下去了!”
尤嫵伸出手緊緊地攀在馮晏的手臂上,這才敢睜開眼睛。一看,發(fā)現(xiàn)是去馮府的方向,心下方信了楊尚寶說的話,嘴里卻道:“這是往哪兒去?。俊?/p>
“自然是往馮府去!”馮晏一夾馬腹,俯頭間,又嗅得尤嫵頸后淡淡的幽香,心神一蕩間,對于尤嫵佩戴的是什么香包更好奇了。嗅著這香味時,身上和臉上并不覺得不適,且味道又極好聞,這樣的香包,非得到不可。
“你想怎么樣?”不知為何,尤嫵靠在馮晏的懷里,并沒有害怕的感覺,懶懶地道,“莫非你想把我關在馮府?”
馮晏“嘿嘿”奸笑一聲道:“你剛剛墜馬受傷,人所共睹,接下來自然要在馮府養(yǎng)傷了?!?/p>
尤嫵尋思著,楊尚寶言道,今兒跳水引馮晏相救,只要是明眼人,便瞧得出這是為了避嚴三世而設計了馮晏,縱使馮晏一時入了圈套,事后必會猜疑,或者心里不甘,生出別的事來。若能讓馮晏主動出手,搶了她回去,那么,便不再是他們設計馮晏,而是馮晏設計他們了。只是這當下,究竟是誰設計誰,卻難以分清了。
馮晏見尤嫵不說話,便冷哼一聲道:“你以為嚴三世說的話可信?說不定一個轉(zhuǎn)頭,他便上楊府把你搶走。”
“嗯!”尤嫵垂了頭,嘆口氣道,“所以,你便先下手為強,驚了馬,把我搶走?”
馬兒受驚,確實是馮晏彈了一顆小石子在它的腿上所致。但是馮晏怎肯承認?只道:“不要胡說,馬兒受驚又不是稀罕的事,怎能賴在我身上?”
尤嫵尋思要落實馮晏驚馬搶人的罪名,步步緊逼道:“那你又怎么知道我會驚馬,特意跑來相救?”
“這世間有一種事,叫湊巧?!瘪T晏巧妙地回答。
馮府中,許明珠聽得楊尚寶收回休書,領了尤嫵等人回去,這才破涕為笑,拉了紅帕道:“不知道衛(wèi)表哥跟那楊大人說了什么,那楊大人居然真的收回休書了?!?/p>
紅帕見許明珠不再哭,也極為高興,笑道:“那尤家小姐擺了將軍一道,將軍肯定生氣,再不會理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