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心里話?”
“嗯?!?/p>
“老實說,就是開始有點嚇一跳,沒想到會這樣??晌覀z從高中談戀愛,到大學(xué),這么多年,小尉看得那叫一個緊,我壓根就沒怎么接觸過其他女孩子?,F(xiàn)在完全是自由人了,媽,你不知道我多快活。”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戴川雙手插褲兜唱得好快樂,“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背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哪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老太太覺得自己的兒子不像是裝出來的,不知從哪里要來別瓊的方式,一句一句復(fù)述給她聽。
別瓊想,老太太真老謀深算,這是要她有機(jī)會講給邵小尉聽。
像是受了領(lǐng)導(dǎo)委屈負(fù)氣辭職的上班族,被戀人誤會受盡屈辱,不論對方如何解釋都要堅決分手的小青年,年輕氣盛、如此盡心、決絕,不過是為了有一天時間如梭,用鐵一般的實施反擊全都是對方的錯。
帶著恨意和即將就可以報仇雪恨后的快意,一一講述給她聽。
可惜老太太不了解別瓊。
她從不是喜歡傳閑話的多事女生,更何況事情已然如此,多說無益。
“小尉,說點正經(jīng)的。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她問。
“能怎么辦?”邵小尉喝光了奶茶,吸管發(fā)出吱吱的響聲,“做個美貌無敵的交際花,找工作找男人,電視劇里怎么說的,把幸福生活過得像花兒一樣?!?/p>
別瓊琢磨了一會兒,老老實實回答:“這的確是你唯一的長處?!?/p>
她吃吃笑,突然想起什么收斂住笑容:“你猜我在泰國接到誰的電話?”
“聽這意思,不像是戴川的電話?!?/p>
“以后這個人呢,就是我徹底的前任了。我希望你不要動不動就把他掛在你的嘴邊,除非你想收了他,好嗎?不過,真不好意思,我也提提你的前任,打電話的正是溫沈銳?!?/p>
她看著邵小尉,摸不清到底是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眼下,她可沒有好心情同邵小尉玩啞謎。
上次亞盛集團(tuán)沒去成,她回到園區(qū),聽說蔣曉光緊急出差,要陪同張董去新西蘭的幾家幼兒園交流學(xué)習(xí)。
臨走時給她發(fā)了微信,布置了一堆業(yè)務(wù)。
重中之重是要求她與亞盛集團(tuán)的CEO見面,最次也是與秘書建立好關(guān)系,全力推進(jìn)“向陽花”幼兒教育機(jī)構(gòu)同亞盛集團(tuán)的合作。
之前“向陽花”已經(jīng)同亞盛集團(tuán)的金總談好一切條件,上周本來是要去簽訂合同,不料對方突然換了新的接班人,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公司所有項目一切停止,從上到下,除了保潔員,全部大換血。
她一個小小的運(yùn)營園長助理,哪里來的門路跟人家剛剛上任的CEO見面,至于秘書,她每天除了休息時間,幾乎全天都在給她打電話好嗎?人家壓根不接。
直接去公司找她,不知道吃了多少個閉門羹。警衛(wèi)像是怕她偷東西似的,眼睛幾乎長在她身上,好話說盡,也只是木著一張臉說“對不起小姐,您沒有預(yù)約,這是我們的規(guī)定”。
一周過去,一點進(jìn)展也無。
昨天晚上十點多收到蔣曉光微信,說今天下午一點飛機(jī)落地,兩點與她開會談?wù)剚喪⒓瘓F(tuán)的合作。
談什么。
一周的時間里,她推掉了所有的聚會,喬磊約了她四五次,連“你連單獨見我的勇氣也沒有嗎”都說出來,她仍沒能赴約。
煩得很。
除了實在無法跟蔣曉光交代,更因為她愛極了這份工作。
兩年前大學(xué)畢業(yè),找工作時本來想同自己的專業(yè)“新媒體藝術(shù)系”掛鉤,隨便找個設(shè)計公司做美編,簡歷不知道投出去多少份,石沉大海。倒是“向陽花”伸出橄欖枝,也許是看中了她簡歷中的外聯(lián)能力,或者是她自考了學(xué)前教育專業(yè)?
讀大一時,還沒同溫沈銳分手,她花癡地非要報考自考的學(xué)前教育專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