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側(cè)面觀察他的手、他的臉，發(fā)覺他的皮膚不是一般的好，讓她想起了“波希米亞”這個詞，意思好像是“文藝青年”，的確，他的皮膚既是“文藝”的，又是“青年”的，幾乎讓她覺得，自己突然老去了二十歲，身體里完全沒有淫穢和情欲了，她把他叫來，純粹是為了欣賞一幅美術(shù)作品或一出歐洲歌劇的?！恫ㄏＣ讈啞肥且獯罄鑴?，她的寶馬車上就有CD，她對它的喜歡僅次于《圖蘭多》。

“喝酒，姐姐。”他說。

她和他碰杯，交換眼神的瞬間，她再一次覺得她蠻喜歡這個男人的，她奇怪自己竟然愿意用“干凈”這個詞來形容一個男妓！是呀，這個世界上誰天生是“不干凈”的呢！我也不是生來這么復(fù)雜，活著活著就復(fù)雜了。

“你大學(xué)剛畢業(yè)？”她問。

“畢業(yè)兩年了。”他答。

她于是肯定，“波希米亞”其實就是學(xué)生氣。

“干這個，剛半年。”他說。

她對他和藹地一笑，拍拍他的膝蓋。

“把西裝脫了吧。”她說，像妻子對丈夫的口氣。

他于是站起來，脫去西裝。她隨即也站起來，幫他解領(lǐng)帶，她聞到了他脖子里的香水味，是價格不菲的CD，就問：“你用CD？”他笑了，問：“你是蘭蔻？”她答：“不是，你再仔細聞聞。”他接受了她的暗示，抱住她，把嘴伸進她脖子里，半是吻半是嗅。“Chanel NO.5。”他在她的耳朵邊說。“不是香奈兒5號！”她是撒嬌的口氣。他明白了，他必需立即把她脫光。他把她抱起來，放在寬寬的床上。她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他一點一點剝開她，仿佛她成熟的身體是他一手描繪出來的。他說：“你的胸很漂亮，應(yīng)該還沒生過孩子！”她笑了，有些洋洋得意。他說：“你的屁股也是一流的，像一張娃娃臉。”她尖聲大笑，笑得身子大幅度抖起來。他把嘴搭在了她屁股上，她幾乎喊：“我還沒洗澡！”她翻過身，下床，跑向衛(wèi)生間。

“你也來洗一下。”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