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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狂之詩·卷十:狼行荊楚(2)

武道狂之詩·卷十:狼行荊楚 作者:喬靖夫


另一邊的洪喜鞭拳掃至,然而錫曉巖早就不在原地,身在那位置的換成了摔跌中的洪樂,洪喜猛拳收勁不及,狠狠擊打在弟弟后腦上,洪樂抱著蘇八腳,人仍未倒地,卻已先兩眼翻白昏死!

洪喜拳頭還未收回來,又感到胸口衣衫一緊,被五根指頭猛力擒扯,緊接左腿遭敵人以足內(nèi)彎一掃,身體就如人偶,毫無反抗之力被投摔出去!

洪喜只覺天旋地轉(zhuǎn),還沒看清對手在哪兒,卻感到頭顱傳來一記尖銳而火辣的劇痛,跟弟弟一樣失去知覺!

原來那是第五人鐵掃子李,他想趁混戰(zhàn)從后偷襲“鬼刀陳”,全不管誤傷己方,揮起鐵棒小掃子就攻過去;錫曉巖以他猛獸般的感應(yīng)警覺了,抓著洪喜施一記絆腿摔跤,將他扔向鐵器來襲的方位,以洪喜的腦袋擋下那記狠狠的掃子,洪喜的頭殼頓時炸出一叢血花!

鐵掃子李一擊未得手,重整已沾血的小掃子,呼呼在身前舞起連環(huán)花樣,那高速揮動產(chǎn)生的破風(fēng)之音,甚是驚人。

他對自己這賴以成名的奇門兵器甚有信心,這鐵棒花一展開來,身前就如多了一道傷人的鐵壁,即使不能克敵,自己先立于不敗之地。

錫曉巖放下失神的洪喜,垂著左掌站在鐵掃子李前面,鼻頭跟那掃子鐵棒掠過之處相距僅僅寸許,揮舞生起的急風(fēng)吹動了他前額的頭發(fā)。如此接近地面對這力足開碑裂石的兇器,錫曉巖卻毫不動容。

四周眾人看見連環(huán)倒了一地三個惡煞,吃驚得連呼吸都停頓。他們此時知道,外面的傳聞是真的:這個“鬼刀陳”,對敵果然從不拔刀,只靠拳法——而且只用單手!

瘦猴似的鐵掃子李確實身手靈巧,雙手交替變轉(zhuǎn)下,將小掃子玩得出神入化,滴水不漏。

鐵掃子李正全神留意“鬼刀陳”的動靜,準(zhǔn)備把這掃子一步步向?qū)Ψ綁浩葧r,卻突感面門一陣沖擊,鼻子剎那間有如炸了開來!

四周的人都看不清楚發(fā)生什么事情,只見“鬼刀陳”仍舊垂著左手站在原地,剛才身影只稍動了一動,鐵掃子李的鼻子卻已被打折噴血!

錫曉巖這招全無花巧,靠的就只是超人的速度與眼力,一記不用轉(zhuǎn)腰坐馬、純靠肩、臂、腕揮摔出的短拳,準(zhǔn)確無誤地直打進(jìn)小掃子揮舞的空隙,又極迅疾地收回拳頭,猶如火中取栗而不傷一毫!

——這種“先天真力”的過人神速與手眼相應(yīng),像鐵掃子李、洪氏兄弟等尋常武夫,一生也不可能練得出來,也不可能想象得到。

——上天就是如此不公平。但也是無人能改變的事實。

鐵掃子李被這一擊打得暈眩,高速揮舞中的小掃子再也控制不住,反砸到他自己肩上,骨頭登時裂了,他吃痛慘叫倒地。

這幾招交手電光石火,就連剛才雙方翻倒桌子后墮地的杯碗,都還沒有停定下來,這二樓飯廳的地板上就倒了四個人,一面窗戶穿開大洞。

廳里圍觀的眾人感覺,像在白日之下看見了幻覺。

這時一人雙膝跪下,正是一身華麗道袍的馮道人。只見他早將背后長劍解下,卻沒有拔出來,而是雙手捧起過頂,獻(xiàn)向“鬼刀陳”。他的道袍里滲滿了冷汗,平日傲慢的表情不知消失到哪兒去,垂著頭不敢正眼瞧“鬼刀陳”。

——馮道人的師父,確實曾是華山劍派弟子,幾十年前因為捱不了清修苦練而下山求去,改名換姓,在市井里靠著些皮毛道術(shù)為生;馮道人十五歲拜他為師,本來只為了學(xué)驅(qū)鬼作法混一口飯吃,不料竟有點學(xué)劍的天分,憑一套半華山劍法,在江湖道上游食多年,確沒有吃過什么虧,還打出了點名堂來。

——可是他知道這次遇上真佛了。那一點點華山劍,比不上這人一根毫毛。

錫曉巖看看躺在地上那四人,又瞄了瞄馮道人,臉上顯得興味索然,隨便揮揮手。馮道人自覺有如在鬼門關(guān)前走過,急忙將劍恭敬放在地上,又猛地叩了一個響頭,帶著一額頭的青瘀倉惶奔向樓梯去。

他走在階梯時,心中仍禁不住苦思:這般人物,怎么可能走到這種地方來?……

——這里明明不是屬于錫曉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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