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潮的確有他的過人之處,連花十萬大元買了一份意向書這樣的大事兒居然都沒有把他放倒?;貋碇笏炎约宏P(guān)在屋里呆了兩天便又緩過了勁兒來。當他在小區(qū)門口要了一碗餛飩慰勞被自己折磨了兩天的腸胃時,一個朋友來電話叫他一塊去見一個據(jù)說能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他馬上沒事兒人似的滿口答應(yīng)了下來,匆匆回到家里換上了最好的行頭便打了一輛出租車赴約去了。
這一天折騰的可是真不善,眼瞅著就快到天黑的時候了,他才和那幾個朋友分了手走出了那位大人物的房間。
孫潮低頭看了看手腕上那塊足以亂真的A版帝舵表,時針已經(jīng)在那圈璀璨的假鉆中指向了五點,這一整天眼瞅著就要在白忙活中這么過去了。
孫潮總結(jié)性的回顧了一下今天的成果,還是感到挺滿意的。因為他剛剛跟著幾個酒肉朋友結(jié)識了一位據(jù)說是手眼通天的陳均君女士。據(jù)那幾個朋友說,目前她老爸正在負責某重點建設(shè)工程,隨便從那里邊兒撥給你點拉土方之類的小活兒,你就可以天天在王府飯店拿魚翅當粉絲吃了,就算是吃一碗倒一碗這輩子也糟蹋不完了??傊瑹o論是誰一旦抄上了,后半輩子基本上就得在琢磨著怎么糟蹋錢的狀態(tài)下度過了。今天,雖然他被那些經(jīng)常拉他買單的朋友們邀請著一同去覲見了這位女士,可誰也沒給他一個正經(jīng)說話的機會,光讓他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他們丑態(tài)百出地圍著陳均君獻殷勤了,直到陳均君下達了逐客令才又跟著他們匆匆的告辭出來。
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涌上了孫潮的心頭,為什么自己不能主動約她吃個晚飯呢?大不了就是被拒絕,橫豎自己又少不了一塊肉,這年頭最不值錢的就是臉了。想到這兒,他下定了決心,摸出手機撥通了114,很快就查到了北京的地標性建筑昆侖飯店的總機號碼。在電腦的語音提示下他頗有點忐忑的按了房間號,經(jīng)過了五六秒鐘漫長的等待后,一個慵懶的女聲傳了出來:“哪位?”
孫潮抑制住激動的心情拘謹?shù)幕卮鹫f:“陳小姐,我是剛剛從您那兒出來的那個小孫呀,您還記得我嗎?”
陳均君在電話里遲疑了一會兒,接著就抱之以一陣爽朗而張揚的笑聲:“當然,你就是那個沒說幾句話的孫總吧,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