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鶯跟孔大上到樓梯的拐角，就看到有幾個衙役守在一間屋子門口，門口圍了幾個人，一個中年男人正在說話。

“哎喲，溫大人，你說這段時間客棧生意本來就不怎么好，又出了這檔子事，這還要小人怎么做生意？前兩天還有人想下毒謀害大人，這小人現(xiàn)在想起來心里就害怕得慌……這個人啊，是前幾天剛住下的，小人瞅著他這兩天沒出房門，屋里也沒什么動靜，尋思著莫不是出了什么事，這進(jìn)來一看，可嚇掉小人半條小命啊……”

“劉掌柜放寬心，本官定將兇手捉拿歸案?！睖亓歼h(yuǎn)客客氣氣地說著場面話，然后交代人，“先帶劉掌柜下樓，閑雜人等也都先散開吧?！?/p>

一個衙役帶著人下樓了，聞鶯走進(jìn)去，溫良遠(yuǎn)瞅見她忙招呼：“小四，你過來看看是不是你那天看見那人？”

聞鶯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溫良遠(yuǎn)是在叫她，這稱呼把聞鶯叫得渾身發(fā)麻，不自在地抖了抖胳膊。

死者躺在床上，胸前被人捅了一刀，涌出來的血浸濕了床單，有些流到了地板上，已經(jīng)干了。滿屋子都是濃濃的血腥味，看起來確實有些可怕。

聞鶯硬著頭皮走過去，把死者的頭扭正看了看：“就是他?！?/p>

小五正蹲在床邊，盯著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床頭放著死者的包袱，聞鶯干完自己認(rèn)人的活，閑著無事，翻開包袱看了看，然后皺眉瞟了眼死者，“咦”了一聲。

溫良遠(yuǎn)問：“怎么了？”

“大人你不覺得奇怪嗎？這個人穿著最便宜的粗布衫，包袱里也沒什么值錢的物拾，怎么會住在天字一號房呢？”

“你這么一說，確實挺奇怪的?！睖亓歼h(yuǎn)拍拍還蹲在床邊的小五，“小五，你說呢？”

小五沒理他，從懷里掏出把匕首，把地面上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切下來一小塊薄片，對著窗外照進(jìn)來的太陽光看了看，聞鶯見他看得認(rèn)真，忍不住問：“這血有問題？”

小五搖搖頭：“現(xiàn)在還不知道。”說著掰開死者的手，仔細(xì)地看了一會兒，從上面刮下了些東西，弄完之后把東西一收，對聞鶯和溫良遠(yuǎn)說，“走吧。”

“走？”溫良遠(yuǎn)看了看屋內(nèi)，“這就走了？”

“不然你留下和他睡一覺？”小五指著尸體斜了他一眼。

溫良遠(yuǎn)渾身一抖，飛快地跑到門外，嘴里嚷嚷著：“小五你怎么能這么對我呢？我是個讀書人，你不要總嚇唬我?！?/p>

聞鶯跟在小五身后走出去：“你有線索了？”

“沒有。”小五語氣還是淡淡的。

聞鶯自討沒趣地吐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