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護(hù)城河一帶都是農(nóng)田，兩人走了不久就看到了農(nóng)舍，小五敲開一戶人家的門，開門的老伯看他們兩個渾身都濕了，沒有多問便讓兩人進(jìn)去了。

農(nóng)家的小院并不大，只有老伯一個人住著。小五對老伯說，他和聞鶯是兄妹，不小心墜入河中，妹妹染病了，想借宿幾宿。

聞鶯邊聽邊壞笑著撞小五：“還真看不出來，你這人說起瞎話來一本正經(jīng)的?！?/p>

小五白了她一眼。

老伯沒多說就同意了，領(lǐng)他們來了處小院子，說：“這里是我兒子成婚時的婚房，兒子和媳婦去城里做生意了，不?；貋?，老伴兒又走得早，所以家里只有老頭兒我一個人，二位若不嫌棄，就先住著，待姑娘的病養(yǎng)好了再走?！?/p>

小五和聞鶯道了謝，老伯又去廚房幫他們端來些吃食，送來了熱水，還好心地拿來了幾套農(nóng)家衣服。

聞鶯接過來連連道謝，老伯大方地擺擺手：“姑娘叫我老陳頭就好，這些都是我和我老伴兒的衣服，二位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出門在外誰沒個難處，二位別嫌棄就好?！?/p>

陳老伯走了之后，聞鶯進(jìn)房間換了衣服，出門在外這么些天，她也沒那么講究，落落大方地?fù)Q了女裝，掀開簾子看小五也換好衣服了。

聞鶯沒見過他穿粗布衫，小五正低頭系著腰帶，見聞鶯擦著頭發(fā)出來，愣了愣，手指飛快地把腰帶系好，對聞鶯說：“把濕衣服拿出來去院子里晾上?！?/p>

聞鶯“哦”了一聲又跑回室內(nèi)去取衣服，晾好后，摸了摸臉，在臥房里翻出一柄銅鏡，拿袖子把上面的灰塵拂了，開始認(rèn)真研究自己的臉。

“啊——”

小五聽見叫聲從外面跑進(jìn)來：“怎么了？”

聞鶯痛苦地指著鏡子里自己的臉：“我這半邊臉都腫了……”

“只是被劃傷了道小口子，泡了水所以腫了，明日我去采些草藥給你敷敷就好了?！?/p>

“你還會采藥？”聞鶯拿手指戳戳自己的臉蛋，癟著嘴差點(diǎn)沒哭出來。

“會一點(diǎn)?！?/p>

“那你萬一采錯了，我的臉是不是就全毀了？我還沒嫁人呢！”

小五沒好氣地走過去把鏡子從手里奪過來，遞過來一塊熱毛巾：“先擦一下。”

聞鶯把毛巾接過來，往臉上敷了敷，手指不聽話地挪過去，想偷偷把鏡子再搶過來。

小五手比她快，把鏡子揣進(jìn)懷里，眼神瞟了瞟床，對聞鶯下命令：“去休息?！?/p>

“哦。”聞鶯不情不愿地看著小五手里的鏡子，又回頭看了看房間里的床，“那你睡哪兒？”

小五拿著鏡子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