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淬火》 11帖 肅反劫難(1)

淬火:將軍是怎樣煉成的 作者:張新甫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衙役們氣急敗壞地騎馬挎刀從江邊掉過頭來,飛速地趕到金橋?yàn)?,捉拿金年英的父母歸案以人質(zhì)換回金年英。誰知撲空,金年英的父母竟然人間蒸發(fā),不知去向。原來,白天搶親的花轎前腳走,后腳就有人把金年英的父母接走了。于是衙役們跑到沙湖鎮(zhèn)找到袁冬英的父親袁炳剛算賬。袁炳剛是沔陽縣的知名紳士,幾任縣太爺都懼怕他三分,何況這個蠢縣令吳才更不在話下。袁炳剛在自家門口痛罵衙役們:“你們的吳縣爺早就知道,我與袁冬英恩斷義絕地了斷了父女關(guān)系。她的官司,你們找她就是了,與我無關(guān)。再說,吳縣爺白天搶民女成親,這成何體統(tǒng),有傷縣爺?shù)纳矸?。依我看這事他吃不了兜著走,他的縣令是當(dāng)不成了,你們還為他賣命不值得呀!”

袁炳剛的話說完,衙役們面面相覷,然后屁滾尿流地打道回府……

深夜,小帆船到了粵漢碼頭,《新青年》雜志社的同仁們正在碼頭上等待袁冬英一行。白天,他們按照袁冬英的部署,把埋藏在洪山腳下的槍支彈藥挖出來,并藏到裝有糧食的麻袋里,安全地運(yùn)到了粵漢碼頭。這時兩路人馬合并一處,將“麻袋”扛到小帆船上,小帆船迅速航行,出漢口經(jīng)青灘口來到赤壁,最后抵達(dá)洪湖。上岸后,袁冬英帶領(lǐng)兩路人馬投奔湘鄂西革命蘇區(qū),參加了紅二軍。不久,“蘇區(qū)”傳開了袁冬英“天降漢陽兵工廠,智取槍支彈藥”和“閹割縣太爺”的傳奇故事。紅軍將士們嘖嘖贊嘆,稱袁冬英為“紅軍俠女”。后來袁冬英被賀龍軍長賞識,調(diào)司令部偵察科任首席參謀。

沔陽縣令吳才被閹割成為太監(jiān)不能升堂的丑事激怒了省府,省令罷了吳才的官,委任一位叫史有才的舉人當(dāng)了沔陽縣的縣令。此人不信邪:縣令還被閹割?豈有此理!不久,新縣令史有才大張旗鼓地張羅也要納三姨太。他故意選中沙湖美女袁桂英,因?yàn)樵鹩⑹窃⒌奶妹?。史有才為避免吳才犯沒見過新人的錯誤,他偷雞摸狗地專程來到沙湖鎮(zhèn)闖入袁桂英的閨房,與新人提前相認(rèn)。人們知道:一是史有才納妾的目的很清楚,他要以袁桂英為魚餌引誘袁冬英上鉤,捉拿歸案,為前任縣令吳才報仇;二是如果袁冬英不敢前來救堂妹袁桂英,他納美女為妾的目的就達(dá)到了。為了讓袁冬英上鉤,史有才指使人,專程跑到翟家灣湘鄂西革命蘇區(qū)間接地向袁冬英通風(fēng)報信。袁冬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毅然決然要與新縣令史有才斗法——“單姐救妹”。紅軍中的兄弟姐妹們都勸袁冬英不要再次冒險了。唯有賀龍軍長支持她,審定了她的“單姐救妹”方案,并派遣一支小分隊(duì)去接應(yīng)她。

端午節(jié)那天,搶親的八抬花轎好不威風(fēng),前有嗩吶開道后有鑼鼓壓陣,抬賀(禮物)幾十架,隨員百十余人,除縣保安團(tuán)一個排的兵力護(hù)轎外,轎前轎后轎左轎右還有縣太爺?shù)馁N身衙役。娶親隊(duì)伍警戒森嚴(yán),這架八抬花轎便在鞭炮和土銃的齊鳴聲中從縣城仙桃出發(fā)了。

史有才身披紅綢綬帶,大肚皮上托著一個紅色大彩球,他騎著大紅馬,看見娶親的隊(duì)伍前不見首后不見尾,他感嘆萬分:萬無一失,高枕無憂??!

衙役首領(lǐng)李桃源在沙湖鎮(zhèn)搶到袁桂英后,他害怕袁冬英前來救援。于是他督促八抬花轎和隨行人員馬不停蹄地趕往通順河的渡口。為確保安全渡河,返回仙桃時把新娘交給縣令。李桃源經(jīng)過反復(fù)考慮,他讓八抬花轎單獨(dú)乘一條小渡船,并讓八位轎夫來到船的前艙和后艙保駕護(hù)親。其余隨行人員分別上了4條小渡船。突然,當(dāng)載有新娘花轎的小渡船航行到通順河拐彎的河汊口時,又冒出了4條小渡船,而且每條小船上都載有花轎,也有八位轎夫在前后船艙保駕護(hù)親。更有趣的是這4條小渡船航行如梭,很快地追上了載有袁桂英花轎的那條小渡船。剎那間,5條小渡船混在一起,都一個速度地向河的北岸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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