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愣在那里,她如果沒聽錯的話,緹茜確實提到了溫特·提雅這個名字。那名酷似冬的男爵……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半個世紀(jì)之前呢?溫特提起的法老應(yīng)該就是拉美西斯吧!聽他們的意思,他寵妃的木乃伊里有荷魯斯之眼。還有,他的寵妃……是誰,奈菲爾塔利嗎?
那么,若是如此,緹茜為什么會持有荷魯斯之眼。弦哥哥說過莫迪埃特家族絕對不會對緹茜下手,與那個時候緹茜送花去到莫迪埃特家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疑問重重襲來,艾薇只覺得頭側(cè)的青筋不停地跳動。她看向自己左手那淡淡的印記。她早就該知道,她能夠得到黃金鐲,一次又一次地穿越回那個神秘古老的年代,絕對不是巧合。但是這一切,究竟是為什么?
想到這里,坐在對面的緹茜猛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艾薇連忙站起身來,想去為緹茜倒一些水,然而令她失望的是,這個房間太過簡樸,除了簡單的桌椅,其他的什么都找不到。她想出門找一下,緹茜卻拼了命一般地對她擺擺手,“你坐在那里,繼續(xù)聽我說,我快沒有時間了。”
沒有時間,那是什么意思?艾薇不及問下去,老嫗就強(qiáng)壓著喉嚨的干澀,繼續(xù)說了下去。
緹茜拿著那個有些沉甸甸的信封往家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一種奇妙的想法驅(qū)使她將那信封拆開。瞬時,淡黃色的信封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臟污的泥點(diǎn)濺到了干凈的表面,也好像濺到了十七歲的緹茜的心里。
那是一沓厚厚的錢,她不會看錯。遠(yuǎn)遠(yuǎn)超過那一束花價值的、招搖得格外刺眼的錢。
想起侯爵對自己母親的關(guān)心,想起他嫡系兒子對自己的莫名敵意,想起母親每個月對他的拜訪和家里莫名其妙不斷的存款。她突然有些惡心,這些想法使得她幾乎想要干嘔起來。她狠狠地捏住自己胸前的鏈墜,幾乎想要將它一把扯下來,扔到泥里。
但是那鏈子卻好像打了死結(jié),不管她如何用力都無法扯掉。
她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家里,將信封拍在母親病榻的桌前,不顧母親有些驚詫的眼光,低低地問:“威廉·莫迪埃特,到底是我的什么人?”
伊笛女士突然哭了起來,蒼白的臉上更增添了幾分令人憐惜的焦慮。緹茜只覺得心里一陣煩躁。她不管母親在自己身后說什么,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間,趴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一動也不想動。